彼时,她也是在明善堂、也是坐在这把藤纹椅上,与卫老夫人提及把洛瑜许给祁凛彻一事。

“三郎?”卫老夫人默然片刻,似在回忆,然后直摇头道:“不可行!三郎冷冰冰的性子,哪里是个会疼人的?再者,你瞧他成日宿在衙门,一年到头,连我、都难得见他一回。”说到此处,她轻哼一声,气得胸口起伏,“整日里也不知是在当差什么公务,竟比青天老爷还忙!”

洛瑜对梁氏而言,只是个外人,梁氏本不愿闲操这份心,只是自己的大女儿今岁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可卫老夫人不关心自家亲孙女,却整日张罗外人的亲事。

梁氏着急上火,嘴里起了燎泡,心里头十分清楚,只要洛瑜还未出嫁,她大女儿的婚事就提不上日程。

“母亲,男人有事业心才恰恰说明此人稳重可靠呢。依儿媳看来,三郎早晚不归家,不过是因着房里头没个知暖知热的贴心人。待日后成了亲,男人有了小家,他的心自然就挂在自家夫人身上了。”

卫老夫人摆摆手,“三郎长得那么凶,连我瞅几眼都觉唬人,阿瑜本就娇柔,将她嫁过去,岂不得被吓哭?两人相差太大,时日一长,这与守活寡有何区别?”

“母亲,您给瑜儿相看世族高门的郎君,本也是为了让她往后有个身份倚傍,免她日后受欺负。三郎毕竟是咱们侯府的郎君,人品端行,自家人更是知根知底,倘若瑜儿日后当真在三郎那儿受了委屈,您在后头不正好可替她撑腰?若是嫁进别家深宅高门,她纵使再委屈也不好回侯府来找您哭诉呢。您偶尔费些心神,多提点三郎,久而久之,他自然就学会疼媳妇了。”梁氏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杯盏灌了一大口凉茶。

后来,卫老夫人果然做主,将洛瑜许给了三郎。

也果然如梁氏预想的那般,成亲月余,三郎照旧宿在衙门里,倒真应了卫老夫人那句“守活寡”。梁氏心中藏着看笑话的心思:侯府里,要说最不起眼、最不受重视的,当属三房。既然洛瑜想攀高枝儿,她自然得“好心”顺水推舟。

可万万没料到,自家的傻女儿此刻也嚷嚷着要嫁给像三郎那样的男子!

卫老夫人笑眯眯问:“哦?卉圆倒是说说看,三哥那般男子有何处吸引你?”

梁氏:“……”

完了!完了!

她一颗心登时跳到了嗓子眼,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不断朝小女儿使眼色,眨得眼皮都抽筋了,对方却毫无所知。

祁卉圆嗓音清脆:“因为三哥从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