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尤其一脸凶相,令人望而生畏。

“祁大人……也要受罚吗?”

她不知他是何官职,若是因着她突然出现在那条巷子坏了他们的谋划、导致凶犯逃跑,而被上司责罚办案不力……洛瑜回忆着在那间小屋里见到的画面、以及闻到的劣质脂粉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迟疑着问:“那家地下赌坊……”

话音未落即被祁凛彻冷声截断:“他们让你沾了?”

洛瑜错愕片刻,忽而明白过来他话中含义,原是担心她被黑脸少年挟持,沾染赌博恶习。

大雍律明令禁止,规定凡聚众赌博财物者与开张赌坊之人同罪,皆杖八十,抄三族流放千里。职官参与赌博则罪加一等。

怪不得他的语气忽然紧张严肃。

“没有,我只是……只是看了一眼。”她被黑脸少年推搡着步下木梯时,眼前闪过地室下的金银、吆喝掷骰的男人、妖娆服侍的女妓……不难猜测这些人干的是赌坊、淫.妓的生意,那么,黑脸少年真正要等的人是谁?为何会误将她识错?

“此案关系甚大……”

京中不少官员贪婪成性私开赌坊,而今愈演愈烈、甚至逼迫身家清白的闺阁少女充当赌注,买卖.淫.乐。天子震怒,秘密着令奉天司暗中查探,将此陋习连根拔起。前不久终于查到一丝眉目,他带人埋伏在那条旧巷附近,本以为能顺藤摸瓜抓到幕后潜藏的黑手,不料出了岔子。今日虽端了那家地下赌坊,却并未审出有用线索,更遑论其他不知开在何处的地下赌坊。

对上她清凌凌的眸子,祁凛彻倏地止住话头,不欲与她细论,只道:“这些日子暂时莫要出府。”

他的语气带着一股不容人质疑的威压,洛瑜本想着去药铺走一趟,话到嘴边只好咽回去。不禁暗想,他是在担心她的安危?还是怀疑她会出府赌博?

“荀青。”

“在。”

“去备一辆马车,你路上跟着。”

荀青垂首应是,黑影立即闪身离开。

交代完毕,祁凛彻转身欲走,余光却瞥见她仍坐在墙角,脑袋埋在膝下,垂下的一截玉颈细腻白嫩,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她若真是凶犯,这般娇弱,如何捱得住一遍刑?

“不走?”

他出声问道,前一刻她不是焦急着要回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