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咳……瑜丫头生得一副娇媚好颜色,才十一岁,就不知廉耻勾引我,我几次三番拒绝,她却在夜里爬上我的床……”

韦留益忽然打了个寒噤,停住话头,顿觉刑房内的气氛压抑而冷戾,无形中骇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抬头,看到那张脸在微弱灯芒下显得愈发凶狠,紧绷的下颌锋利如刀,只一眼,韦留益后背寒毛战栗,冷汗湿透全身。

房内再次静下来,就在韦留益犹豫着是否要开口继续说时,椅子上坐着的人站了起来,身量高大健硕,在刑具架上挑了把短弯刀。

“你他娘要做什么!”

冰凉的刃锋贴在韦留益脸上,轻轻一转,顷刻划开一道细长的血口子。韦留益被绑在刑架上,晃动得更厉害了,他瞬间反应过来,口齿含糊:“你,关系你与瑜丫头是何关系!”

“她是我夫人。”

随着他话音方落,紧接着是一道凄厉的痛喊惨叫:“啊嗷嗷嗷”

祁凛彻神色不变地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

……

“哎哟嘶嘶嘶”

沈燕川拿着刚审完的口供往外走,不由笑出声:“邹狱长,这伤又不在你身上,你倒龇牙咧嘴喊疼,感同身受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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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

邹六讪讪一笑,走近他几步,指了指刑房的方向,“沈大人有所不知,祁大人正在里头审犯人呢。往日都是我们先审一遍口供再交由祁大人过目,今日他却要自己审,还不让任何人靠近……里头的声音哎哟,喊得那叫一个惨。”

“是吗?”

沈燕川讶异地挑挑眉,朝刑房看去,正想过去瞧瞧,房门从里打开,祁凛彻走了出来,面色阴沉狠戾。

邹六忙小跑着过去:“祁大人。”

“拔掉他的舌头,审他去了哪几家地下赌坊。”

邹六忙不迭应声,脑中飞快转着,上司先说的是拔掉舌头,再审,也就是根本不必管此嫌犯的口供,只是走个过场……

“审出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沈燕川跟着祁凛彻一道并排往外走,又忍不住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祁三,你给他动什么刑了?你这身上怎么又腥又臭的……”

遭嫌弃的祁凛彻冷冷看他一眼,大步出了刑狱,往奉天司后院的方向走去。

到了后院,步子慢慢缓了下来,他轻轻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犹豫一瞬,往右边的净房走去。

……

洛瑜是头一回来这里,进屋来才知晓,这就是祁凛彻常年在刑部的住处。她环顾一圈,整洁干净,卧榻、书案、桌椅,规矩而整齐地摆放着,像他的人一样干脆利落,再无任何多余装饰。

她在椅子上安静坐着,心头不免惴惴,他们把韦留益带回刑部,倘或韦留益开口诬陷她或是……

门外传来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起身,看向走进来的人,轻声唤道:“夫君。”

“嗯。”

祁凛彻这是头一回在办公时回来自己后院,只是眼下也去不了别处,他示意她坐下,见她垂首不安地绞着手指,问道:“想说什么?”

“啊?”洛瑜抬起头,回过神来,“你不问问我,跟着过来刑部的原因吗?”

想到方才在刑房里听到的话,他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敛眉掩下情绪,淡淡道:“与此案无关。”

洛瑜一怔:“此案,是哪件案子?”

不是一万两吗……

祁凛彻转头看她一眼,洛瑜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眼尾处那道疤上,片刻后似是想起什么,“赌……地下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