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父母的恶债,轮回入人道,即可转世再次为人。他急声追问该如何做……

洛瑜把账簿重重拍在桌面上,“所以,何管家就信以为真了?私自挪用侯府公账,为你父母'赎罪'?”

“老奴都快半截入土的人了,在这世上的亲人亡的亡、离的离,唯一念想就是底下的父母兄弟……我在侯府做了二十几年的奴仆,临了却被分派到这庄子里来管事,那点银钱对侯府来说不算什么,对我却是救急之用,何况那鬼使说了,此举亦可为侯府积攒功德……”

洛瑜着实被这荒唐的言辞气笑了,忽然心神一动,问:“何管家与郭管家可是旧识?”郭管家也在侯府有二十余年之久了。

何管家突然愤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旧识谈不上,如今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人。”

“那就是曾经有过节?”

“事已至此,老奴也不瞒三夫人,当初我与那姓郭的同在大太太手底下办事,他嫉妒我抢了风头,在其中挑拨离间,最后大太太将老奴安排到这城郊庄子里来。”

洛瑜手肘撑在桌面上,轻揉着眼皮沉吟思索。她是决计不信真的有鬼,定是居心叵测之人扮作而成,此人熟知何管家脾性,以他父母作饵拿捏他的软肋,继而狮子大开口……

会是郭管家吗?

早知傍晚那会儿不该摆手了事,应再细细盘问一番,原本打算等着祁凛彻下值回来问一问他的主意……

方一想起他,洛瑜心中梗塞难言,那股道不明的闷气与委屈又匆匆涌上来了。亏得昨日给他系长命缕时,还想着“真心以待”,谁知在他眼中,她原来是那等朝秦暮楚、妄攀富贵之人。

她咬着银牙,站起身来。“何管家,你今夜散退下人,庄子里又阒黑,先前还非得让我赶紧去东院歇息,可是那人……那'鬼'今夜会来?”

“是……啊,不是,每逢月初,但具体不知几时。”

洛瑜道:“那我可是赶巧来着了,今个夜里定教此'鬼'现出原形。”

何管家骇然失色:“三三三夫人,您是要捉鬼啊?”

“对,今晚我就守株待'鬼'。”洛瑜下颌扬起,望向厅外倾盆的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