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一张床,浅黄色的绒毯揉成一团,换下的睡衣胡乱放在床尾。
桌子上摆放整齐着一排书。
到处都散着香味。
跟宋雪辞身上一个味道。
意识到自己在一个人/妻房间后,周启泽眼睛都不知道该落在哪儿,面上热意肆意涌出,他的呼吸急促,嗓子瞬间变得干涩。
整个人怎么看怎么不自在。
这边雪辞还在为结婚证在哪儿发愁。
自从和赵鹰领证后,他就没见过这张纸,也没问过赵鹰把它放在了哪里。
将屋里每个抽屉都翻了一遍,最后只剩那个带锁的木箱。
那是宋柳送他们的结婚礼物,赵鹰买来了一把锁,里面用来放贵重物品,说不定结婚证就在那里。
但雪辞刚才翻找的时候也没看到钥匙,他朝周启泽看了眼,发现对方正低着头,跟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周启泽?”他小声喊。
男生肩膀一僵:“……怎么了?”
“你好像很热。”雪辞看他额头出了一层汗,“要不要把外套脱了?”
周启泽本打算跟雪辞要完照片就坐车去城里,薄外套也穿上了,他眼皮不受控制乱跳,往下吞咽后,才僵着声音开口:“……好。”
雪辞又将抽屉仔细翻了一遍,语气蔫蔫:“我好像找不到了。”
周启泽见他很难过,安慰:“……没事,他在村委会那里登记过吧,那里应该存了他照片。”
“而且我跟我爸问了他经常去的那几家装修店,去找那些店的老板问问,总能找到线索。”
“谢谢你。”雪辞真诚道,“你人真好。”
周启泽被夸得浑身飘飘然,抓了抓头发就立刻离开了。
等人走了五分钟,雪辞才发现对方的外套落在这里了,出门去看,附近早就没人影了。
反倒是看到了阿辉,站在他家窗户附近盯着什么。
雪辞走过去,拍了拍阿辉的手臂。
对方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身体跟铁块一样硬。
雪辞手掌都被震麻了。
他仰着脸:“你在干什么呢?”
高大的男人指了指窗户上的划痕。
这是昨晚赵鹰翻窗进来时留下的,雪辞摇头:“没事的,窗户没坏,不用麻烦你修。”
结果刚说完,他的肚子就响了一声。
雪辞:“……”
阿辉做了个吃饭的动作。
雪辞脸颊微微泛红。
结婚以后,他的生物钟变得规律,到饭点就饿。
今天还没有吃早饭。
阿辉敲窗户弄了点动静,雪辞仰头,对方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
雪辞:“是让我去你家吃早饭的意思吗?”
阿辉点头。
雪辞想到阿辉的手艺,冲他笑了笑。
雪辞好久没来了。
高大的男人呼吸变重,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
传呼机收到消息后,傅允天不亮就开着车在一家饭店面前焦急等待着。
直到后座上来一个男人,他立刻回头:“能活下来真是万幸,伤到哪儿没有?撞到脑袋了?”
陆修楠沉沉开口:“皮外伤。”
傅允松口气,随后骂了句:“他妈的对方也太狠了,在你摩托车上做手脚就算了,竟然还想着斩草除根。到底是谁啊?你有数吗?”
陆修楠冷笑一声,冷漠深邃的脸一半藏在阴影里,眉宇带着一股杀伐决断的狠厉。
十几岁就开始在生意场混,他仇家太多,跟陆家作对的人也太多,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清楚究竟是谁要暗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