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冷漠至极,只王驰毅挡住脸,看不见他的神色,“王相对我陇朝有莫大之功,一个旁系亲戚做的恶事,死罪偿还便是了,牵连到王相身上,让王相受了委屈,孤心里还觉得过意不去。”

说罢,他将荆条随意扔到王驰毅脚下,“我们进去吧,燕淮。”

“是,殿下。”

燕淮从王驰毅身边走过,王驰毅放下手时,正看到他讥讽鄙夷的眼神。

等两人都进了文华殿以后,他狠狠攥紧了拳头。

“公……公子。”身边小厮战战兢兢来扶他。

知道自己丢了父亲脸的王驰毅,抓着被楚郁扔下的荆条泄愤般地打在小厮脑袋上,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小厮不敢抱头,只硬挨着这鞭挞,口中不断求饶。

发泄够了的王驰毅,回头阴狠盯着文华殿。

什么太子殿下,如今得罪了他父亲,也不得陛下喜爱,他倒要看看这个太子的位置楚郁能做多久,等有朝一日楚郁失了这太子之位,他一定要让楚郁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邕城。

窸窸窣窣。

随着鸡叫声,斗室的其它学子都陆陆续续起了床,动作间发出扰人的声响,嗜睡的嵇临奚将被子拉在头顶,企图对外面的声音充耳不闻多睡一会儿,但最后到底还是掀开了被子,伸手去抓衣服。

一夜过后,外面的天气更冷了,因为昨日睡得太晚,脑袋昏昏沉沉,别人都去打一点热水来洗脸,他抓着雪搓脸,方才从一片混沌里的状态清醒了过来。

“再坚持七日,就是授衣假了。”

“我母亲给我来信,说给我做了新的衣服,让我回去穿。”

“羡慕啊,陈兄,我一回家,少不得被我爹考学问。”

……

耳边听着旁人的闲聊,正在穿衣的嵇临奚转动着眼珠。

放了授衣假,书院里就不能再待人了,授衣假一放就是一个月,要等到年后才会再次开学,从怀中摸出银票一角,他心中飞快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