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又叫人去准备最好的茶水,备上茶糕与鲜果。

……

温热的茶水送到掌心,楚郁垂首喝了一口,双手端着茶杯,微微笑着,“嵇大人这里的茶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香。”

奉上茶水的嵇临奚稍稍站直了些,唇角是压不住的喜意,“殿下喜欢就好。”他知道太子喝新鲜清香的茶叶,府中常备最嫩的新茶,一罐便是价值千金。

楚郁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眉头微蹙,“嵇大人的脸怎么受伤了?”

嵇临奚一愣,抬手摸了摸,这才摸到一条细细的指长血痂,还有微微的刺痛感,顿时大变了脸色,提起袖子遮掩,结结巴巴说:“许……许是小臣之前不知道在哪里伤到的,一时没注意到。”

“殿下不用担心,过两日便好了。”

下人将修灯的工具送了上来,“大人,这都是您要的,可还有遗漏?”

嵇临奚看了一眼,见没有差漏,就让他们下去,去提装着工具的木箱子。

他想去外面修,这样就不用叫太子看见他脸上的伤痕和修灯时不优雅的姿态,在太子面前,他要的是永远做那个无所不能什么都轻而易举的嵇临奚,而不是邕城那个和老鼠没什么区别的楚奚。

楚郁看他提着灯往外面走,“你要去哪儿?”

嵇临奚回头,说:“在外面修这个灯要好修一些,殿下稍等,小臣马上就好。”

楚郁起身,唇角挂着温和的笑意,“这样么,孤还没见过修灯是什么样的,正好无聊,就陪嵇大人一起罢。”

……

头顶是两盏随着风微微飘动的灯笼,明亮的月光落下,嵇临奚特意坐在能遮挡自己受伤面颊的一侧,他膝盖上放着一块木板,板上是一张纸,被火苗烧坏的嫦娥追月纸壁已经被他整张抽了出来,重新画了一张。

楚郁托着下巴,静心看他画,等他画完了,这才开口,“嵇侍郎总是叫孤惊诧。”

嵇临奚的心因为这声嵇侍郎漏掉了一拍,仿佛回到当初太子唤他嵇御史的时候,那种微微拉长的尾音,甚至含着一两分的笑意,就像一根钩子,一下就扎进了他的心脏中,偏偏那钩子还四面带了弯钩,好像要扯出来,就要把整个心脏一起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