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不论男女,比之太子都不过是萤虫之光。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香凝姑娘来了,只见一楼中央精心布置的台子纱帘一层一层掀开,清脆的铃铛声后,裸着洁白双臂脸上戴着珠帘的女子移着莲步走出,女子甫一出现,四面都是倒吸冷气声,不少男子踮起脚伸长脖子去看,甚至还争抢着往前挤。

王驰毅他们所在的包厢是视野最好的地处,端着酒杯的嵇临奚一眼就看见这在别人口中容色倾城的花魁。

确实是世间难寻的美貌,身上也没有寻常花楼女子的俗气,反而颇有官家千金的气质,却又有别于官家千金的媚色。

嵇临奚已然知道,这一夜,定有无数男人要为这样的女人疯狂。

若自己没有遇到太子,说不定也是其中之一,只他已经遇到了太子……

“嵇大人,沦陷于皮相身份的情爱,亦如云烟随时都会散去。”温柔的声音在耳畔略过,叫他怔了一怔。

就在他怔愣的时候,台上的香凝姑娘已经跳起了舞,那舞姿果然倾绝,无论是动作还是神色都无可指摘,说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也不为过,已经清醒过来的嵇临奚,喝了一口酒,心中没有半分波动,他欣赏着这只能在宫中宴会才能得见的舞蹈。

香凝姑娘手中拿了一把扇子,扇子打开,盖住她的半张脸,而后露出一双秋水眼眸,从左至右扫过视线里能看见的人。

嵇临奚忽地蹙眉。

只因他看见香凝姑娘的视线在王驰毅身上多停留了那么一瞬,虽然只是一瞬,但也叫他察觉出不一样的意味来。

他是何等敏锐聪慧的人,只在太子面前犯昏卖痴,联想到刚才听到的这香凝姑娘原来的身份,微妙地挑了挑眉。

莫非,这绝色花魁身后有人?

他看向王驰毅,却见王驰毅眼神已经痴了,就如他当初在邕城看见太子一般,可不就是现在痴的模样?

当作什么都没发现,嵇临奚佯做沉迷地与其他人一样继续观看这场舞蹈,只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女子脚踝上的铃铛,眸色动了动。

若是殿下脚踝上也能戴上这样的铃铛……

叮铃铃……

叮铃铃……

那悦耳铃声传到耳朵里,慢慢的,他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穿着单衣,散着青丝的太子仿佛就在眼前,为他献舞,雪白脚踝上的铃铛叮铃作响,而后太子来到他面前,撑着他的肩膀,垂下头来望他。

眼神迷离的嵇临奚嘴巴就这么自动寻着航线,脸朝前倾,嘴巴撅了撅,只他却什么都没亲到,只吃到一团空气。

一声钟响。

他彻底清醒过来,看去眼前散去的太子,心中大惊,随即沉下脸朝台上的香凝姑娘看去,已经跳完舞的香凝姑娘拿着青铜器锤了下铜铃,而后匍匐在地,裙摆散开,何其美丽。

只这美丽的女人,在此刻的嵇临奚心中与毒物无异,他是最清楚自己的人,知道自己就算臆想太子,也绝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神智,是什么?

他想起什么,猛地回头看去,看向角落里燃烧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