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之事,嵇御史明白孤,当与知己无异。”
明明烛火下,眼睫投下温柔平和的阴影。
“孤也不瞒嵇御史,废太子之权握在父皇手中,孤如父皇所愿,父皇得一人安稳,孤得十三州安稳,只一时不知好歹天真愚蠢的骂名而已,若连这也不能背负,那这太子之位,我也不堪为之。”
“既要背负一时骂名,多背一些少背一些也没什么区别,但若能为天下子民争取多一点利,福泽于万民,最重要之物已得,又何须在意那些不应在意之言?”
嵇临奚怔住了。
他是眼中只有自己的小人,不明白为何美人公子为何能有此念,只手指蜷缩,忽然觉得自己在美人公子身前,好像又变成了邕城那个下作狼狈的楚奚,一切污浊无所遁形。
“是小臣眼界窄了,到现在,才明白殿下深意。”
“无碍。”那双眼眸,优柔地望他,与他梦中臆想的美人公子隐约重叠在了一起,“只愿今日我们此言不会外传,孤将嵇御史视为知己,才坦诚相待。”
“连燕淮,孤也没有告知,还请嵇御史不要辜负孤之信任。”
嵇临奚只觉耳边心跳如擂鼓,更如电闪雷鸣。
竟连燕淮也没告知,只告知了自己吗?
那岂不是,岂不是证明自己如今对美人公子来说,已然重要过燕淮?
既如此,离两相交心水乳交融还会远吗?
压住喉中急促气喘的气息,还跪在地上的嵇临奚,仰头一字一句坚定无比,“今日之事,小臣定烂在腹中,不会叫旁人知晓半个字!请殿下放心”
夜已至深,楚郁一个眼神示意,让云生将嵇临奚扶起,口中温和道:“有嵇御史这番保证,孤就放心了,现下时辰已晚,听闻嵇御史最近忙于查案,就不耽搁御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