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晒、编织、刺绣、哄睡、劈柴、做饭……
正是因为日常生活如此黑暗无光,所以没人想要再在戏本当中再看见同样琐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柴米油盐。
只希望把自己虚幻地代入一睁眼就烈火烹油的簪樱世胄,再狠狠地践踏与自己同类的妖艳贱货,仿佛才能抹去些生活带来的痛苦与伤害。
“出生相府世家的牧十二郎方才是从六品下,传奇话本中最低出身也是五品「小官」的庶女能过得有多悲惨呢?”
叶棘的眉眼染上一丝凄怆与悲凉。
“整本书除了正房夫人以外,没一个好女孩是吧?个个都是出身寒微攀龙附凤的贱婢,愚昧无知胆大妄为的妖孽,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妓子。结局不是被发卖,就是疯了、死了、残了,总归是从此都不能再挡公爷夫人相亲相爱的道了。”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凉云被叶棘一顿连珠炮轰得有些语塞,“不过是书中的虚捏人物,野鱼姑娘又何必如此较劲?”
“较劲嘛……”叶棘咯咯笑道,她怎会不知冷暖,“当然因为我就是那些不得善终的贱婢,生来就是挡贵女们的道,给天之宠女添晦气的。”
“我不敢妄想操那主子的心,不过是好心提醒野鱼姑娘一句,公子即将去御史台赴任,此后短则半年,长则一载,最快炎光谢后,迟则冬至,就要开始议亲了。”
这事跟她有关系吗?“凉云姐姐这是何意?”
凉云将一小盅药端上了桌,“牧府是高门氏族,还请野鱼姑娘为了公子着想,莫要让庶子生在前头,给牧府蒙羞。”
叶棘看着那碗黑漆漆的东西,慢慢地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公子的意思?”
当然与牧碧虚的指示无关,纯粹是凉云的个人意见,“我都是为了你好。”
叶棘与牧碧虚本来打的就是露水夫妻的主意,更休提给凉云面子。
她端起盅儿来嗅了一下,一股苦寒之气迎面扑来。
“这种凉药喝多了终身不孕,你分明就是为了我坏,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
这小妖精只要离了牧碧虚,嘴里没一句话是好听的,凉云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