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
梁佐顿住脚步,表情瞬间变得凶悍非常,咬牙道:“我说过别动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这不冲你来了么?”男人温和地笑笑,说出的话却十分具有威胁性,“可你要是跑了的话……”
梁佐僵了僵身子,挣扎片刻,还是认了命:“你想怎么样?任打任杀,我……我绝不还手,只要你别为难她……”
温柔乡是英雄冢。
若不是身临险境,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竟然已经把白凝看得如此重要。
细想起来,也不奇怪。
他是个情感匮乏到苍白的人,渴望温暖和爱,又用刺把自己重重武装起来,不肯向这个世界释放出一丝软弱和善意。
那些主动贴上来的漂亮女孩子,嘴巴很甜,口口声声说着如何迷恋他,但他心里清楚得很,她们喜欢的,是他兜里的钱,和漂亮的脸。
只有白凝给过他一点点真诚的关心。
那个夜晚,她踏着夜色和月光而来,把他从渣滓堆里捞了出来。
虽然,他知道,那点关心,和可怜一只流浪猫流浪狗,并无太大差别,距离他想要的程度,差得太远太远。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渴望她,想要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知道自己的手段极端又卑劣,知道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虽然尽量掩饰,心里还是十分不情愿的。
她甚至――有些厌恶他。
每每想到这个,他的心脏便像被一柄利刃横穿,扎在血肉之中翻搅,疼得要命。
他试过放开她,跟别人在一起。
可是,搂着那些年轻女孩子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她的模样;听她们说着肤浅虚荣的话语时,他想到的,是她在课堂上的博学多识,睿智冷淡;忍着抵触去亲吻她们的嘴唇时,他感受不到什么悸动,却在午夜梦回之时,无数次想起她在床上的娇俏妖娆。
他做不到。
他第一次真正喜欢一个女人。
他心慌意乱,他手足无措,他看到别的同学谈恋爱送女朋友东西,有样学样买来最贵的送给她,他想过和她好好说话,把自己身上的刺变成柔软的毛,却总是弄巧成拙。
他送的东西,她不肯收,他说的软话,她全当做另有目的。
到最后,他只能像只原始动物那样,拼命地占有她,进入她,在她身体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把她的阴道短暂改变成自己性器的形状……
这就是他所能表达的,最大的爱意。
犹如醍醐灌顶,梁佐的心头迷雾尽去,变得一片雪亮。
他喜欢她,爱她,想和她生儿育女,共度余生,白头偕老,想和她共同缔造一段,有别于自己父母貌合神离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完美婚姻。
他要不计一切代价得到她。
对面的男人开出了他的条件:“别紧张,我没打算要你的命,这毕竟是法治社会嘛~”
他瞟了瞟梁佐的下半身,笑道:“你配合配合,让我们废了你的腿。哥几个下手利索点儿,你也少受点罪,废完就放你走,怎么样?”
梁佐的脸色白了白。
爱情的力量支撑起他的精神,他挺胸抬头,浑然不惧:“行,只要你不迁怒于她,怎么样都行!动手吧!”
不就是两条腿么?他年纪还轻,身体恢复能力好得很,打断了骨头还可以再长!
至于白凝,看对方这态度,明显是不肯轻易吐露她的下落,他也只能回去另想办法。
等他救出了白凝,她看到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不知道会不会心疼……
说不定她会为他流眼泪,还会因此爱上他,这么想想,好像也挺值的!
宽大的扳手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