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苓轻轻地吐了口浊气,缓解了那股干涩的不适,听见这老妈子的数落,也只是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实在懒得反驳。

V博晚霞赠月亮整理  闻弈见他脸色苍白,满脸脆弱,嘴唇张合片刻,忍着没再叨叨,而是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不过已经是比之前好多了,最起码头没那么晕了,身体也没那么热,只是因为出过汗,黏腻感让江鹤苓很不舒服,加上闻弈买的这衣服粗制滥造,磨得他后背和腰侧都又疼又痒的。

“看看退烧没……”闻弈伸出手,准备用手指碰一下江鹤苓的额头,就见他下意识往后让了一点。闻弈嘁了一声:“你躲什么躲?弄得好像我占你便宜似的。”

江鹤苓:“……”

“叩叩”

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敲门声适时地响了起来。

“进。”闻弈说。

淡蓝色的木门从外面打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性Omega走了进来。来人三十多岁,留着黑色长发,编成一条粗麻花辫,垂在右侧肩头,她五官平平,独一双眼睛格外明亮,肤色和当地其他人一样偏暗,但并不难看,平添几分质朴的温婉。

“赵医生,他醒了,你再给他看看吧。”闻弈说。

“好,先量一下体温。”赵医生微笑点头,朝他走过来。她说话吐字清晰,只有一丁点儿当地人的口音。

赵医生进来给江鹤苓量体温,打开的房门又跟着钻进来一个半人高的小男孩儿,约莫八九岁的样子,穿着颜色鲜艳的棉质T恤,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坐在床上的江鹤苓。

江鹤苓朝他看去,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之前企图爬车却摔了个屁股蹬的那个小男孩。他眼中惊讶一闪而过,小孩却是在他视线中躲到了赵医生身后,从光明正大地盯,变成鬼鬼祟祟地望。

“已经退烧了,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赵医生收了电子体温计,一边帮他拔掉打完点滴的针头一边问他。

“没有。”江鹤苓轻声道。

闻弈却是忽然指着他手背上针孔附近的大片青色,问赵医生:“这是怎么回事?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