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面和遮掩常欢的事,草菅人命,连累得爹娘一把年纪还被人戳脊梁骨。
凭什么她就该死?
凭什么他们害了她还能扶摇直上?
杜姨娘、刘亦贤、常欢……
“我忍够了!”曲朝露身体里埋藏的嗜血渴望在一瞬间破土而出,暴涨的占据了她的身躯。
她凄厉吼道:“我杀了你们!”
曲朝露宛如箭一般的冲去了通往阳间的道路,所行之处赫然留下黑幽幽的鬼气,弥散在鸳鸯湖里。
她的愤怒和凄狂,搅动了湖水,湖里的水鬼们纷纷吓得不敢擅动,哆嗦着看着曲朝露冲去阳间。
没人见过这样的曲朝露,被仇恨所控制,凶残的仿佛能用那双纤纤玉手直接将人撕成碎片。
沁水想要拦住曲朝露,却根本跟不上曲朝露的速度。
湖水翻搅得更厉害,水鬼们甚至站不稳,有种鸳鸯湖要整个翻倒的感觉。
曲朝露留给他们的只是一个纤瘦却狰狞的背影。
她已经化作厉鬼了!
刘亦贤和常欢翁主不知道今晚对他们来说,会是有生以来最大的恶梦。
曲朝露在刘府前祭出镜子,狠狠将一张符咒贴到镜子上。一股狂猛的力量瞬间以她为中心,击打在刘府的屏障上。
只听一阵清脆的破裂声,刘府的屏障被整个击打成碎片。
屏障一破,睡梦中的常欢翁主感觉到恐怖的气息在靠近。她从床上爬起来,刚将刘亦贤推得半醒不醒,卧室的大门就被一阵狂风猛地冲开。
霎时冰冷的阴风簌簌灌进屋里,将刘亦贤冻得清醒无比。
夫妻两个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了曲朝露立在门口,那厉鬼索命般的姿态和眼神。
刘亦贤忍不住惊叫一声,指着曲朝露:“你、你……朝露……”
常欢翁主也吓坏了,连忙从枕头下掏出她的镜子和符咒,拍了符咒吼道:“贱人,给我滚出刘家!”
然而这次常欢翁主所引以为傲的法器,未能撼动曲朝露分毫。
常欢开启了刘府的屏障,以为能将曲朝露远远的弹出去,却不料曲朝露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用仇恨的泛着红色的眼睛,咬死般的盯着他们。
她的身上隐隐溢出令人胆寒的黑气,墨发飞舞如张牙舞爪的枝叶,单薄的衣衫似缥缈的鬼影被风摇摆。
常欢见曲朝露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慌忙的再扯出符咒使劲往镜子上贴,打出一道又一道攻击。可曲朝露却迎着常欢的攻击一步步走过来,慑人的眼底是雪亮的恨意,杀气翻滚,带来犹如数九寒天的冰冻凛冽。
常欢吓得再也撑不起妖冶花容了,失色的惊呼:“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翁主不是清楚吗?”曲朝露声音极冷,似有无限怨恨,全凝在这一字一句上,“怎么,当初费尽心思陷害我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一天是不是?”
常欢一惊,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你、你都知道了?”
“你淹死沁水,让我们主仆二人见面,不就是为了借她的口把真相都告诉我吗?怎么样,没把我气得崩溃,反将我激成了索命的厉鬼。常欢翁主觉得如何?”
秋末本就天寒,常欢翁主更是被曲朝露语气中的森冷骇得颤抖哆嗦。
刘亦贤甚至面色如堆雪,惨白着脸问常欢:“什么?你把沁水给淹死了?”
曲朝露的视线猛地刺向刘亦贤:“什么高门贵公子!从头到尾不过是个自私败坏的阴险小人!刘亦贤你放心,我杀了常欢下一个就是你,然后是你那心比天高的姨娘!”她收敛不住唇齿间冷毒的恨意,厉声道:“常欢,还我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