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翁主蓦然双手一扯,将画撕成两半!

曲朝露不禁惊了惊,看着被撕成两半的画落到自己的脚下。卷轴还在滚动,从曲朝露的身子上穿过,滚到角柜处。

而就在此时,刘亦贤推门而入,看见了被常欢翁主撕毁的画卷。

“翁……”还不等刘亦贤开口询问,常欢翁主就先冷冷的笑起来:“怎么,这贱人原来生的是这副模样?你被鬼缠上了吗?”

刘亦贤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被撕毁的画卷又气又恼,涨红了面皮:“她没来缠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中元节那天晚上我撞见她了,竟然和东平侯在一起!”

常欢翁主微微一笑,眼中却一点笑意也无,那种妖艳之光,如她小指上戴着的金壳镶珐琅护甲的尖端,纵然金光闪烁,只教人觉得冷:“那你什么意思?是想去下边找她,和她做一对鬼夫妻?”她边说边将护甲取下来,拿在手里晃了晃,“这个给你,尖利的很呢。你拿着刺在脖子经脉上,见血了就差不多可以上路了。”

刘亦贤语调窒了窒:“你开什么玩笑!”

“怎么,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她拨弄了下耳垂上的虎睛石坠子,瞟了眼地上的画卷,厌恶道:“没见过哪家的新妇还得和一张画上的死人争宠的!更没见过哪家的郎君惦记着个女鬼神魂颠倒!你是觉得我常欢对付不了死人吗?我最喜欢的就是玩弄那些妖鬼狐狸了。”

她说罢,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面镜子和一张符咒,将符咒贴在了镜子上。

顿时看不见的力量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迅速的扩散,如爆炸似的瞬间就将整个刘府覆盖其中。而曲朝露则被这股力量掀飞出去,几乎惨叫着飞出窗户,被一路弹开到刘府之外。

直到她跌落在地,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鬼气时,她仍旧无法置信的望着刘府的院墙。

就是这股力量!一直以来阻挠她进入刘府的,就是刚才翁主弄出的那股力量!错不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死,难道和常欢翁主有关系吗?

曲朝露爬起身来,缓缓走近刘府,随即就感觉到前方仿佛出现一道看不见的墙,令她无法再靠近半步。

果然,此刻的刘府又和平时一样了,她无法进去。不禁万分奇怪,曲朝露想起刘亦贤和常欢翁主那几句对话,那两人似乎是先前就认识。而翁主那张过于妖冶的面皮下,又好似藏着什么阴恻恻的秘密。

曲朝露的心沉沉的往下坠,隐隐感知到迷雾深深后的森寒。

她有些艰涩的吸了几口气,定下神,估摸着今晚的时间用的差不多了,便朝鸳鸯湖而去。

眼下临近子时,鸳鸯湖边黑漆漆的吹着阴风。

曲朝露立在歪脖子柳树下等着蒲葵。

到时间了,曲朝露四下望了望,蒲葵没有来。

是耽搁了吗?她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蒲葵还是没有来。

曲朝露不禁担心起来,蒲葵离开水太久,要是再不回来魂体就会难受了。蒲葵不是拎不清轻重的人,难道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曲朝露立刻走进湖里,让自己被水打湿,稍微滋养了下魂体,接着便赶紧沿着蒲葵离去时的方向寻找蒲葵。

蒲葵来阳间是去探望她舅舅的,尽管曲朝露没跟着一道去过,但两个人曾互相告知了各自的地址,以免出现状况时对方能来寻找。

曲朝露这一路走的很快,她发觉自己并没有因为刘府那屏障的击打而大伤元气,她的修为似乎比中元节的时候要高多了。

这自然是严凉给她的法力所起到的护体作用,她知晓的,暗暗的感激。

一路来到了蒲葵舅舅家所在的街巷,曲朝露刚到岔路口,就听见了争执的声音。

心中一疑,忙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