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快步上了二楼,过了楼梯转角,确定夏令新看不见自己了,才终于长长呼了口气,放慢了脚步。昨天晚上他根本不知道几点才睡着,早上一睁眼,昨晚夏令新的话又自动回到脑海里,连带着快速的心跳也跟着回来,导致他都不敢看夏令新,怕心跳更加剧烈,更是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开口紧张颤抖的嗓音会吓到夏令新。
昨晚夏令新的一席话着实把陈夕吓到了,他活了16年,从来没被同龄人以正常友好的态度对待过,更不用说像这样被人直白地表示好感,虽然夏令新没有提到“喜欢”二字,但这番告白只要不是个傻子谁都明白。陈夕当时就被吓傻了,震惊,不敢相信,紧张得要命,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用装睡来躲避。他盯着墙壁,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脑子里闹哄哄响成一片,思绪却是一团乱麻,紧张,却又隐蔽地升起一股欣喜的情绪,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赶紧睡觉,却想起他还没有回答夏令新,夏令新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就此不理自己?陈夕又慌了,夏令新没说话了,是不是已经睡着了?陈夕万分懊恼,正当此时夏令新道了晚安,陈夕来不及多想,赶紧抓住机会回了句“好”,然后又胡思乱想了大半夜,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陈夕慢吞吞走进教室,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到座位坐下拿出英语书开始读,读着读着却没声音了,老师从身边走过他才陡然回神,暗自警告自己要认真学习,努力集中精神继续读了起来,脑子里却突然想到,难怪老师都不让早恋,确实会影响学习。这么想着,突然又反应过来,什么早恋,只是比较走心的沟通了一下而已吧……陈夕又悄悄脸热了起来。
直到上午第一节 上了大半节课了,陈夕才终于暂时忘记此事,认真听课做笔记。第二天上课,他已经完全跟得上老师的速度,不像昨天刚开始听课那么紧绷,下课也偶尔去接个水上个厕所,没有像昨天那般长在座位上。
徐一鸣一直悄悄关注着陈夕的状态,见他今天跟昨天状态完全不同,只当他是懒得伪装破罐子破摔了。见陈夕上课一直在做笔记,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徐一鸣不屑地想,装模作样给谁看?你听得懂吗?记那么多笔记你知道都是什么意思吗?徐一鸣一心认定了陈夕就是个靠脸进来的学渣。昨天他们回到寝室又讨论过陈夕,最终这群学霸一致认为还是不要理这件事了,成绩就是最好的证明,真不明白夏令新干嘛要把人弄进他们班来,难道还能为了让陈夕得个好名声,直接买通所有老师,每次考试都给陈夕作弊吗?他们的考试座位都是按名次排的,夏令新真要给陈夕弄个假成绩,那陈夕每次考试必然跟他们这些学霸在一个考场,那么多人盯着,看他怎么作弊。
于是这群学霸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各自拼命学习,下课会互相讨论问题,只是没人搭理陈夕,却也没人再故意针对他。陈夕对此没有任何感觉,被孤立、被针对已经是他的校园生活常态,他虽然很想脱离这个环境,却在经年累月的重复下完全习惯了这种状态,没人理他是正常的,有人针对他也是正常的。
到了午饭时间,老师的“下课”刚说出口,学霸们已经蜂拥而出,全力奔跑冲向食堂,跑得越快排队越少,这样就可以节省好多排队打饭的时间了。很快教室就没什么人了,陈夕掏出饭卡,也准备去吃饭,快到教室门口时,却被班上除他之外唯二没去抢饭的女生叫住了。
女生看着面带疑问的陈夕,苍白着脸虚弱道:“我叫黄箐,我胃病犯了,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麻烦你送我去一下医务室?我本来想自己去拿点药的,但我现在实在是疼得走不动了……”
陈夕听黄箐的声音十分虚弱,看她嘴唇毫无血色,额角的汗直往下掉,神色十分痛苦,也吓了一跳,赶紧答应了下来,就跑过去想扶着黄箐往外走。黄箐实在是疼得太厉害了,根本站不起来,陈夕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