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覆上她的心头,像是初冬的小雪,一点点融入她的心脏。

顾筱然情绪激动起来,在拼命地翻滚着,声音里缠绕着丝丝的恨意,一缕缕地勒入司庆墨的心脏,她的语言极尽怨毒。

“司庆墨,你是不是只爱夏霖,根本不相信我?你有爱过我吗?根本就不是我做的,你是不是想为夏霖讨回公道,你是不是想把我送进监狱,你就可以和霖结婚了?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司庆墨没有出声,但他眼中的痛苦更深了,他贴在透明玻璃上的手握紧,以一种忍耐的姿势看着顾筱然的癫狂。

渐渐地,她失了力气,目光放空,司庆墨才说:“筱然,你好好的,你会没事的。”

顾筱然没有回答。

她在里面才呆了几天,最后以证据不足放了出来。夏霖找到了,被藏在偷渡国外的船舱里面,饱受惊吓,又发病了起来,不过这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从回来的当天,顾筱然没有看司庆墨一眼,直接回了自己爸妈来接她的车子。她看见夏霖躺在司庆墨的臂弯里面瑟瑟发抖,司庆墨柔声地哄着她,目光望向她时已经带了些复杂的意味。

她深呼吸一口气,也不想解释什么,转身离去。

“马世杰,说吧,为什么这样陷害我?”

顾筱然点了一支烟,吞吐着白色的云雾,目光带着几分沉迷,她靠在椅子上,像整个身子瘫软了些,声音里满是疲倦,带着一股别样的沙哑。

马世杰透明明亮的灯光贪婪地注视着这样的顾筱然,无疑,上次的顾筱然像是一只温和的兔子,虽然敢咬人,也是要逼急了才行动。而现在的顾筱然更像是一朵曼珠沙华,她颓靡,在黑夜中绽放,拥有致命的诱惑。

当然,这只是在马世杰眼里的顾筱然,他就喜欢看着顾筱然绝望后,不得不紧紧抓住他的模样,自然认为她怎么绝望就怎么美了。

顾筱然却把他恨得半死,她神情扭曲了起来,双手抓住桌子边沿,指节泛白,恶狠狠地问:“你现在满意了?”

马世杰突地狂笑了起来,“满意,当然满意,顾筱然,你看看你现在除了我,你还拥有什么?你们离婚了吗?”

顾筱然猛地站起身来,心中气愤不已,她拿起包边狠狠往马世杰头上打去,包里面的东西乒乓作响,顾筱然还是不解气,冲上去乱打一通,又抓又咬,哭声歇斯底里。

马世杰的笑声一直传了过来,他好像觉得顾筱然的失态很有趣似的,他一直在哪边笑,笑声愈来愈大,衬托着顾筱然凄厉的哭声愈发癫狂起来。

顾筱然被制服了起来,她已然泪流满面,她捂着脸,坐回在凳子上,哭得全身抽噎。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顾筱然,心生同情,也放开了对她的牵制。

顾筱然趴在桌子上面,痛哭了起来,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宣泄了出来,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一下到了这个地步,而她毫无还手之力。

“顾筱然,你天生就该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我不好过,你怎么好过得了?你以为你攀上司庆墨就可以摆脱我了吗?你做梦!”

他狂笑着,话语是顾筱然心中永远的噩梦,他祖咒着,想把顾筱然也拖下地狱,永不超生。

顾筱然似乎只能无力地哭泣,以及逃离。

“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做的吧?有什么人帮你?你没这个本事。”顾筱然抬起红肿的眼睛问,神情却一下清醒了过来,她低着头,眼角勾起,眼神锐利逼厄。

马世杰还没有见过兔子急了咬人的模样,看到这个充满了负面情绪,随时黑化的顾筱然,他觉得心情又好了些。

他想,他是真的爱顾筱然的,所以不惜手段把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像司庆墨,只会保护着顾筱然的纯真心,马世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