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当陆慷顺顺当当坐上陆家掌权人的位置,自己也能顺带沾上点光,却没想到陆慷在三年前直接死在陆慎手里。

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下手,陆慎做得毫不迟疑,干脆利落,此举不知道震慑了多少想趁陆家内乱继续把水搅浑的竞争对手,各大势力无不暗自惊心于陆慎的果决和狠辣,因此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

虽然不敢替自己的好兄弟报仇,但这并不妨碍罗文江一直在暗中对陆慎心怀不满。

之前两人并没有交集也就算了,现如今自己舔着脸主动送上门讨好陆慎,陆慎却连一点面子都不肯给,虽说在道上混的都知道风水轮流转这个道理,可他也不至于把架子摆这么大吧?

越想越觉得恼火,偏偏海关扣押的那批货至关紧要,要是拿不回来,自己的损失必然惨重,而现在他能找的人基本都找过了。

要么是没有那么大权限,要么就是手根本伸不到海关总署那边。

唯独陆慎跟现任海关署长关系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只要他一句话就能顺顺当当帮自己解决掉这件事。

罗文江骂了声脏话,强压住心中的不快,沉着脸在车上吩咐秘书明天将他前段时间从拍卖会上拍到的那两瓶价值两百万的红酒给陆慎送去。

秘书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然而,第二天那两瓶酒怎么送去的,就怎么被退了回来。

同时附带的还有陆慎助理替陆慎带的一句话:“陆先生说了,这个忙他实在帮不了,还望您见谅。另外,他也让我顺便提醒您一句,军火走私还尤可为,毒品却是万万沾不得的,而且最近政府那边查得很严,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出大问题,请您务必小心。”

罗文江当时表面上客客气气,笑容满面地将人送了出去,然而转过头来,办公室的门刚关上,他直接就砸了办公桌上的古董摆件,大发雷霆。

秘书听到声音着急忙慌跑进来,看到的就是一地的碎片跟老板那张阴沉到几乎要滴出水来的脸。

秘书早就习惯了自家老板喜怒无常的模样,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劝上两句,毕竟陆慎说的是实情,现在毒品生意风头实在太紧,虽然利润很高,但伴随的风险也很大,如今货被海关扣押,从长远来对罗家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可她的话还没开口,罗文江搁在桌上的手机又嗡嗡嗡响了起来。

罗文江压着火气接起电话,听对面说了几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最后挂断电话“砰”地一声,气急败坏一脚踹在了办公桌上,“妈的!”

秘书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试探性道:“......罗总?”

“海关那边要销毁我们的货。”罗文江面色阴沉地冷笑了一声,半晌后喃喃道:“好一个陆慎......”

这段时间罗文江几乎是处处不顺,又在陆慎这里受了前半辈子都没有受过的冷待和羞辱。

他从小嚣张跋扈惯了,原本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格,联想到刚刚在电话里收到的消息,又望向桌上被原封不动退回来的两瓶酒,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有一把火,马上要将他的理智都烧光了。

秘书在旁边欲言又止,想说海关的动作应该与陆慎无关,罗文江嘴角却扯出一个讽刺的笑:“菲城人人都知道被扣的那批其实是我的货,海关那边的态度也一直都含糊不清,偏偏今天陆慎旗帜鲜明地拒绝帮忙,海关那边就立马决定给那批货做销毁处理,真是好大的面子。”

“......”秘书一时间不敢接这话。

要知道自从陆慎接手陆家之后,短短三年时间便将慎行的规模在原有基础上扩大五倍不止,成为菲城举足轻重的存在,因为眼光独特、手段果决、资金雄厚,再加上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自然人人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