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悲伤,纯粹是被那种高高吊起,又高高坠落的感觉逼的,事实上,当眼泪在飞行器上被陆慎悉数舔掉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确定自己以后应该再也不用哭了,于是也没有遮掩,断断续续道:“会难过,但假装你还在,才能睡得着。”

陆慎静了一下,动作更重:“我让你失眠了吗?”

洛厄尔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头,因为陆慎近在咫尺的眼睛里很清晰地写着心疼跟悔愧,洛厄尔不希望陆慎自责。

他仰起头来,喘息着亲吻陆慎的眼睛,陆慎却握住他的手腕,“洛厄尔,告诉我好不好?”

洛厄尔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靠在陆慎颈窝处回答了他的问题:“最开始......最开始在三等星不敢睡觉,是怕会错过你回来。”

“再后来意识到你真的离开以后,就变成睡不着觉......我吃过精神类药剂,但喝得太多,会影响军部战前心理评测,”洛厄尔说:“......有那个全息投影在就会好很多很多。”

陆慎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洛厄尔。

想象着他彻夜难眠,只能依靠一个虚假的、僵硬的全息投影欺骗自己的模样,忽然就想再一次穿梭时间,去抱一抱那个从失望到绝望的洛厄尔。

或许是陆慎眼中的情绪太浓重也太明显,洛厄尔再次向他索吻。

陆慎就低下头跟他接吻,用极其亲密的姿势,很深很重地吻他,交换灼热而滚烫的呼吸和体温。

陆慎从来没有这么凶过。

凶到牙齿跟牙齿可碰在一起,嘴唇都差点被咬破,好像要将他们曾经错过的份额全部补上,吻到S级军雌都承受不住,张着嘴巴,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来。

洛厄尔的心脏在这种形式的亲吻中变得很热、很满、很涨,就跟他的身体一样。

于是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攥住陆慎的胳膊,轻声问:“您......有没有看过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放着的东西?”

陆慎不知道洛厄尔想表达什么,但大概是抽屉里放了什么可以安慰他的东西。

原本想告诉洛厄尔自己不需要安慰,想说现如今这种感受全部都是他应得的,但话到嘴边,陆慎又笑了一声,低头在洛厄尔唇角上亲了一下,弯腰打开了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

在看清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之后,陆慎转过头来望向洛厄尔。

洛厄尔的皮肤一直很白。

而此刻,因为他们方才的亲吻、缠绵和耳鬓厮磨,冷白色的皮肤在深色背景下呈现出大片大片好看又勾人的粉色。

因此陆慎有点分不太清楚现在洛厄尔脸上挥之不去的热意有多少是因为这抽屉里放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