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用光脑联系自己认识的那个释放信息素非常大方,而且在床上也不算太过分的雄虫时,洛厄尔用冷汗涔涔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胳膊。

“不可以。”洛厄尔一字一顿地说:“不可以。”

“我不需要任何雄虫的标记,”洛厄尔深深呼吸,瞳仁变成无机质冰冷竖状:“我绝、对、不、会、让、雄、虫、碰、我。”

可三针军用抑制剂打下去,副作用大到可怕,洛厄尔马上要上战场,格兰特都不知道他该怎么在异兽潮中活下来。

他忍不住质问洛厄尔:“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不过是临时标记而已。”

“贞操有那么重要吗?”

“比生命还重要?”

然而几乎已经陷入半虫化状态,濒临崩溃的洛厄尔给到他的回答是毫不犹豫强行将金属圆形针筒抵在颈侧,重重刺进皮肤的动作。

格兰特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只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恨不得转身就走。

随着三倍抑制剂药液进入身体,发情期症状逐渐得到缓解,意识恢复些许清明的洛厄尔扶着桌子站稳,深吸一口气,看着格兰特的背影声音沙哑又平静地说出了陆慎的名字。

有可能是不愿意失去这个为他着想的朋友。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在不久前找过奥诺里所属的最后一个星球依然一无所获,导致有些话在心里憋了太久实在需要倾诉。

他没办法跟崇拜他、追随他的部下说。

也不能跟信任他、提拔他的上级说。

于是他告诉格兰特,并不是贞操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也并不是他看不上格兰特这种获取信息素的方式。

而是因为他心里藏着一只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的雄虫。

那只雄虫跟奥诺里所有雄虫都不一样,他好得像他凭空做出来的一场幻梦。

所以即便他已经被迫放弃了寻找他的希望,依然不愿意忘记他,不愿意放下他。

他将其视作信仰,将其视作生命,将其刻进骨血,将他放在心中,胜过基因,高于本能。

大概是万万没想到洛厄尔会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