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掌灯!”殷殊鹤反应过来,立刻开口,“将殿内烛火全部点亮。”
然而本应该训练有素,十二时辰都守在殿外的内侍却始终没有应声,连萧濯也没有动作。
他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死死地盯着殷殊鹤,目光闪烁之间,透着阴沉又恐怖的意味。
自那日逼宫以后,他便如愿以偿折断了殷殊鹤的羽翼,将他禁锢在这紫宸宫里,彻彻底底跟他绑在一起。
可分明殷殊鹤再也不能离开他。他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时至今日,他登基已经两年。
这两年里,他几乎是倾举国之力,将整个大启朝最好的东西像流水一般送到殷殊鹤的面前,殷殊鹤却从来没有一日高兴过。
他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死寂,望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麻木。
甚至于他对病症发作时濒死般难耐的感觉都视若无睹,对自己的触碰也不再给出反应,在床榻上表现得像一条毫无兴致的死鱼。
只有萧濯费尽心思甚至用上最好的催.情.药,才能逼着他露出失神或难耐的模样。
他一日比一日消瘦,为此萧濯发作了不知道多少膳房的人。
可即便他找来这天底下最好的厨子,都没办法让殷殊鹤多吃一口饭。
很多次,他甚至掐着他的脖子,拿殷梨的命作威胁,强行往他嘴里喂吃的,可哪怕他吃下去了,到最后殷殊鹤还是会跌跌撞撞爬到床边,背对着他吐得天昏地暗。
于是,萧濯只能眼睁睁看着殷殊鹤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变成一把令人触目惊心的骨头架子。
甚至从那些个战战兢兢像废物一样的太医口中得知若殷殊鹤一心求死,便是他们用再好的药吊着,恐怕也撑不过三年的光景。
萧濯愤怒、焦灼、不满,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狮子。
有很多个瞬间他甚至想过,若殷殊鹤当真不想活了,那他完全可以亲手掐死他,直接给他一个痛快。
可每每将手扣住他的脖颈,对上他那张冷漠至极,再也看不到半点温存的眼睛,又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
为什么?
凭什么?
他不就是收回了殷殊鹤手上的权柄吗?
除此之外,难道他对他还不够好吗?
他是皇帝,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天底下有多少人等着他予取予求,他却空置后宫,日日只围着殷殊鹤一个人转,这难道还不够吗?!
昨日在听说殷殊鹤依旧滴米未进之后,萧濯终于按捺不住自己胸中的怒火,近乎于粗暴地扒光了殷殊鹤的衣裳,将他按在床榻上狠狠发泄了自己隐忍多日的欲求。
殷殊鹤很平静,很配合。
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
萧濯便更生气,他掐着殷殊鹤的脖子问他:“你还要跟朕赌气到什么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反抗?你说啊!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吗?!待在我身边让你这么难受吗?!难受到连话都不想跟我说?!难受到想死?!”
殷殊鹤依然一言不发。
萧濯胸中的怒火还有些旁的说不出来的晦涩情绪在那一刻激烈到几乎将他整个人完全淹没,他控制不住加大了手上跟身上的力道,咬牙切齿道:“我已经遵守承诺将殷梨送出宫去了!你还想怎样?给朕说话!”
他知道殷殊鹤一直恨他。
为逼宫当晚的算计恨他,为他拿殷梨威胁恨他。
他原以为殷殊鹤总有一天会消气的。
可都过去这么久了。
他都已经做出让步了,殷殊鹤为什么还不消气?
当时萧濯看到殷殊鹤很轻地笑了一声,笑完过后眼尾蓦地红了。
他望着萧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