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手,将脏水全部泼在何家头上,省得中间再出现什么纰漏罢了。

皇帝闻言又惊又怒,他自然能听懂萧濯的意思,一双眼睛更是赤红,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无人搀扶,抽搐了半晌也没有办法。

“我猜父皇是不是想骂儿臣狼子野心?”萧濯勾了勾嘴角:“还是想叫人进来将儿臣杀了?”

“可惜了。”

萧濯说:“父皇现今已经做不到了。”

“说起来,您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想坐那个位子么?”

萧濯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似乎是怕皇帝死不瞑目,难得多了几分耐心细细解释道:“这还要感谢父皇。”

“若不是您当年拿我母妃当作筏子,打压崔家在朝中的势力,我也不至于开始好奇那个位子究竟有哪里好,竟能让您将臣子不当臣子,儿子不当儿子,枕边人不当作枕边人,像防贼一样,全部视作仇敌和对手。”

皇帝万万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萧濯在他面前都是装的。

他竟一直都清楚宸妃一事当年的真相,且始终记恨着自己。

而自己竟也没能发现当初从冷宫中接出来的居然是诸多儿子当中藏得最深的一匹豺狼,皇帝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喉间腥甜,情急之下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父皇别动怒啊,”看着面前血淋淋的惨状,萧濯面不改色:“如今你身体里两种毒都是要命的,怒气攻心,越发作死得就越快。”

皇帝心中惊怒交加,活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般,攥着床铺胡乱撕扯着。

“不过您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应当也怨不了旁人。”

萧濯说:“都是报应。”

皇帝粗声喘息,用那双浑浊的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萧濯,也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在喉咙发出嘶哑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