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即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殷殊鹤在宫外平安无虞,可若是他的病犯了该怎么办?
萧濯一边恨得牙痒痒,一边又忍不住担心,最后气得朝树上踹了一脚,最终还是联系了崔家安插在禁军里的暗哨,大半夜从宫中赶到这里。
“归根究底,你要想说监视也没什么大错,”话说到这个份上,萧濯看着殷殊鹤那张阴柔又漂亮的脸,低下头去咬他的嘴唇:“但我不能允许你误会我。”
“我要知道你的行踪,时时刻刻掌握你的动向,是因为我喜欢公公,离不得公公......”萧濯声音隐忍又低沉,像在感慨什么:“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把你嚼碎了咽进肚子里,永永远远都不分开。”
“......”多好听的话。
跟上辈子几乎一般无二的语气,以至于殷殊鹤到现在听着都觉得心头微动。
可正是因为跟上辈子一般无二的语气才让殷殊鹤在这种氛围下陡然清醒过来。
上辈子萧濯不就是用这种缠绵悱恻的口气跟他亲近,哄着他骗着他,令他到最后输得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萧濯喜欢他么?
或许是喜欢的吧。
可那种喜欢像对物件,对宠物......亦或者因为他阉人的身份,导致萧濯对他像对床榻上一个足够特别和新鲜的娈宠......他想占有他,想禁锢他,想要他永远为他一个人独有。
可这是殷殊鹤想要的吗?
这样的喜欢又能维持多久?
殷殊鹤心中升起一丝对自己也对萧濯的讽刺,他终于开口,还是那副恭恭敬敬听不出一丝破绽的语气:“今日奴才在御前听大臣们说了一则典故。”
“《汉书》中说汉哀帝宠幸董贤,导致汉家中衰,朝政/腐败,史书上到现在还记着哀帝昏庸短祚的评价,”殷殊鹤垂下眼睛,“这些时日殿下对奴才的好,奴才都记在心里,可殿下是皇子,未来说不定有机会能坐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