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身上有伤,但殷殊鹤隐约知道床上还有许多其他折腾人的法子。
望着眼前撒了一地的月光,殷殊鹤漫无目的地想,说不定萧濯只是觉得新鲜,闲来无事拿他逗趣。
若是真的见到了他下身那处残缺,怕是什么兴致都没了,只觉得腌臢恶心。
“公公又走神了,”萧濯有些不悦,压低了声音道,“想什么呢?”
殷殊鹤蓦地一动。
屋内未燃烛火,什么都看不分明,他是怎么猜到自己走神的?
“算算时间,殷梨那边应该马上就有消息了,”萧濯像把玩小动物爪子一样揉捏着殷殊鹤的手指:“今日的事公公做得真利索。”
殷殊鹤前日就已经能够起身,虽然走路还有些艰难,但他显然不会任由自己一直在这厢房里养伤。
更何况去南方赈灾的队伍已经出发,常德益派了自己另外一个干儿子一同前去。
司礼监事多繁杂,常德益那个老家伙虽然怀着敲打之意杖责了他,却还是得处处依仗他。
今日殷殊鹤给皇帝递上去一封折子。
奏的是半月前户部侍郎周守正之子周源在红袖招跟江南富商之子一掷千金争夺一名妓子,因一时意气竟命小厮将其打死,事后带着下人扬长而去,留下厚厚一叠的银票打点官府的事。
这事之前也有御史上书弹劾,只不过知道的人并不算多,密折被常德益留而不发,因此从未传到皇帝耳中。
这几日却不知道被谁翻了出来,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参周守正家教不严的折子像雪花一样飞进司礼监。
而眼下常德益正忙着出宫避暑的事,殷殊鹤看准时机,一字未改将密折递到皇帝面前,事关人命,且影响极差,皇帝果然龙颜大怒,当即着锦衣卫彻查。
“那也要感谢殿下的帮忙,”殷殊鹤侧过头去看了萧濯一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周源的事能被人重新翻出来,应该是殿下一手策划的吧?”
萧濯微微一笑,他就知道殷殊鹤一定能够猜到。
也没有否认的意思,萧濯松开殷殊鹤的手点了点头:“是我。”
“我知道你想借南方赈灾一事让常德益再也爬不起来,也知道你之前想的也是从周源一案入手,所以干脆替你将这滩水搅得更浑一些。虽然没我你自己也能做成,但我说过......不许你再去冒险。”
弹劾周守正的折子太多,即便是司礼监也压不下来。
因此常德益便是心中恼火,也怪不到殷殊鹤头上,况且负责查案的是锦衣卫,也跟殷殊鹤没有关系。
常德益跟周守正勾结已久,这次正好借周源一事顺藤摸瓜,只要查到周守正贪腐,便能顺理成章挖出常德益伙同他一起中饱私囊贪污赈灾款一事。
到时候周守正要死,常德益也完了。
殷殊鹤可以绝对的置身事外,手上干干净净,不必再像前世一样冒险,担心常德益狗急跳墙。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殷殊鹤自六岁入宫以来日日如履薄冰,走的每一步都是靠自己,从未体会过这种被人庇护,有人依仗的感觉。
他顿了下,在黑暗中望向萧濯道:“殿下究竟为何帮我?”
除了之前说过不许他伤及自身。
萧濯这么做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合着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听到这句话萧濯心中有些恼火,扣住殷殊鹤的下巴将他脸颊抬起沉沉说:“因为你是我的人,我想让常德益那个老东西赶紧死,想让你尽快坐上司礼监掌印之位,想让你不再以身犯险,不再被人欺辱,早日变成高高在上,人人敬畏的督公大人。”
萧濯虽然含着怒气,但说出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