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刑霁说没事,刑霁却不肯相信,之后坚持留在浴室里帮他清理,用浴巾擦干他身上的水分,然后再抱着他上床。

老实说。

在沈易琮过去三十多年的人生里,鲜少有这样弱势的时刻。

可偏偏在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情人面前,他无数次感受到被人照顾是一种什么感觉。

上床之后他没让刑霁离开,而是拽过他的脸和他接吻。

开始是沈易琮主动,后来刑霁没忍住接过主动权,从床边爬到床上,整个身体都覆在沈易琮的身上跟他舌吻。

可尽管两个人都吻的无比投入,刑霁也时刻注意着不让自己碰到沈易琮小腿上的淤青。

后来一吻过后,刑霁翻箱倒柜找到一瓶云南白药喷剂,确认他只是淤青没有破口以后跪坐在床边给沈易琮喷药,然后再把掌心搓热了帮他揉开。

因为怕沈易琮会疼,刑霁的动作非常小心。

当时沈易琮看着他好像是伤在自己身上的表情,是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被开水烫了一下,他在想......他在一段包养关系中喜欢上自己的情人,或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没等他消化这种突如其来想跟刑霁过一辈子的悸动。

很快刑霁就搂住他,换上平时那种恭敬又讨好的神色,问他认不认识某个电视台的台长,据说有个去年很火的综艺正在挑选新的常驻嘉宾。

两人之间距离很近,几乎鼻尖相蹭,他盯着刑霁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听见自己笑了一下,轻轻点头说认识。

刑霁果然变得很高兴。

沈易琮说他手上药味太重,催他去浴室洗手,看着人走了以后他靠在床头垂眸慢慢抽了根烟。

刚才接吻的时候太投入了可能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小腿上的淤青混着喷雾让他觉得皮肤火辣辣的,有点不太舒服。

思绪回拢。

沈易琮很轻地笑了笑,走到自助晚宴区又拿了一杯香槟。

并不是接到了手捧花就会获得幸福。

他也没有能跟爱人一同步入婚姻殿堂的影后那么好运。

想到跟刑霁一拍两散那天的情形......沈易琮呼出一口气。他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大度,也没有想象中豁达。

他虽然后悔当时一怒之下拿纸巾盒砸破了刑霁那张演员赖以生存的脸,可还是非常、非常、非常介意刑霁当时说出的话,也根本、根本无法释怀他们之间戛然而止的结局。

可这实在太狼狈。

也太不像他。

婚礼结束以后,双双父母在退场休息,一对新人换了身新的礼服陪大家继续聚会。

左右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再加上影后邀请的绝大多数都是圈内人,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已经跟他玩完的刑霁,索性留下来继续喝酒。

他酒量不错,一杯接一杯灌下去也没觉得怎么样,大脑依旧清醒。

中间不断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有的是原本就跟他相熟或者合作过的演员,有的是跃跃欲试想借这个机会跟沈易琮认识的流量,也有男方那边想找他要签名或者合照的同事或者朋友。

沈易琮来者不拒。

他表现得跟平常一样风度翩翩,就算是完全没见过的人也给了礼貌地回应,没人能看出来其实他全程都兴致不高。

直到结束的时候。

影后给参加婚礼的宾客都准备了房间,沈易琮拿到的是行政楼层的房卡,他喝了很多酒,香槟混着红酒和洋酒,虽然还不到喝多的地步,但不可避免感觉有点头晕。

因此上楼的时候没注意到身后有一个人跟了上来。

对方赶在沈易琮刷开房卡进门准备关门的最后一刻伸手挡住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