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娘低头道,“妾也担心呢,不知她去了李家,可会看不上妾的弟弟。妾家里贫寒,房屋浅窄,弟弟虽读书用功,但现下只有个秀才在身,等科举做官,可还要好些年呢。”

齐王妃笑道:“明儿让我们爷保媒,你手里攒那么多银子作甚?听说你家里也分家了,一大家子挤挤挨挨的,何不另外置办个大宅子。”

豆娘笑道,“多谢娘娘提点,妾可不像严小姐,只爱读书,妾小时候缺吃少穿的,如今靠着娘娘过上了好日子,可还是最爱那黄白之物。赶明儿妾把这黄白之物变成大房子,求娘娘恩典让妾回家一趟,妾也风风光光地当一回姑奶奶。”

齐王妃拍她,“在这府里风光还不够,还要回娘家显摆?”

妻妾二人正笑闹着,齐王回来了,豆娘忙下去了。

齐王抱怨道,“作甚看到我跟瘟神似的,别个恨不得贴上来,她到好,整日缠着你,不知道的,以为她是个男人变得,专爱美人。”

齐王妃嗔他,“怪道爷近日来的少,原来是我没贴上去。”

夫妻二人一起笑。

齐王妃趁着齐王高兴,说道,“王爷,李姨娘娘家有个兄弟,17了,去年中了秀才,还没说亲呢。李姨娘看上了昭娘,爷看可能行?”

齐王笑道,“见天的没给我做双袜子,见到好东西和好人了就知道往娘家扒拉。”

“爷可冤枉她了,她这个月给我做了两双袜子了。”

“那更该打,只记得主母,眼里没夫主。”

“爷别光顾着说笑,且说行不行,李家正仰着脖子等着呢。”

齐王沉吟了一下,道,“也不是不行,只是昭娘自幼养的精细,去了李家,别几日功夫就变成了粗使婆子。”

齐王妃笑道,“李姨娘再三保证的,家里虽不富裕,倒不用女眷做活,只管好自己房里事就可以了。再说了,严太太还能少了陪嫁。”

齐王又笑,“既这么着,我来做这个媒,你让李家拿出诚意来。咱们也添些嫁妆,李家若实在太穷,置不起宅子,咱们也得补贴些。这回李姨娘可得给我做双鞋了,不是给夫主做的,是给媒人做的。”

齐王妃笑得花枝乱颤,“爷见天就会打趣我们妇道人家。”

齐王笑,“朝廷里事情一堆,也只能到你们这里松快松快。母后今儿又传我去了,你明儿带着大哥儿进宫看看母后。”

夫妻两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把家里的大小事一起定下来。

又过了几日,豆娘打发人来了李家。肖氏一个人随来人去了齐王府。

当天夜里,李家又开起了家庭会议,除了三郎,大家都在。

肖氏仔细从怀来掏出几张银票,众人一见,都吓一跳,一张500两的,五张100两的,合起来上千两。

张氏唬一跳,“这是哪里来的?豆娘给的,她哪里来这么多银子?”

肖氏忖度着道,“豆娘原话是这样说的,我们王爷说严家姐儿自幼养的精细,既要说亲,总不能让她跟公婆一起挤在西厢房,也不成个样子。这1000两银子,有一半是我们爷给的,另外一半是我添进去的,阿娘回去和家里商议一下,看再买处宅子,让二郎单住也好,两房人分开住也好,总这么挤在一起,等三郎大了,更住不开了。”

众人不说话了,李泗新心里不高兴。这是明摆着让二房彻底分出去了,这个后来的假孙女,倒要当他的家了。

但形势比人强,李家不得不低这个头。

张氏看出老头子的不痛快,她出来打圆场,“你们两房早就分了家了,先头因二郎和三郎都小,挤在一起也热闹。如今孩子们都大了,过个一二年,连三郎都大了,挤在一起真住不开了。”

李穆川看向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