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心里不得劲,尴尬笑道:“我还道姐妹做妯娌,亲上加亲呢。”

郑氏皮笑肉不笑回她:“看嫂子说的,咱们郑家的女娘,又不是说不上亲,倒不用都往李家来。”

胡氏被郑氏噎了一口,带着一肚子气走了。

过了几日,李家人如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下午,李姝才歇过午觉,正准备写大字,听见东厢房闹腾了起来。

她跑出去一看,只见郑氏一脸严肃地从东厢房出来。

才刚出房门,郑氏一叠声吩咐:“闵妈妈,去烧热水,刘妈妈,去把稳婆请来。弟妹,请你跟我一起进去看看,英娘发动了。这孩子,从早上疼到现在才吱声。”

郑氏只生了一个孩子,时间过得久了,她都快忘了。她忖度着肖氏生了四个孩子,经验比她丰富。

张氏听见动静也出来了,她老人家也生了四个孩子呢。

李姝忙扶着她,“阿奶,要不您在正房等消息。”

张氏摆摆手,“你小孩家家,别进去了。”说罢,她掀帘子进去了。

屋里,肖氏正在问英娘:“是见红了还是破水了?”

英娘白着脸道:“破水了。”

肖氏心里沉了沉,忙吩咐她:“快躺下,别让羊水流干了,那就不好生了。”唬得英娘忙躺下了。

张氏进来了,也道:“听你婶子的,快躺下。这破水了,估计生的快。戚家的,快打一碗荷包蛋来,加些糖。”

戚婆子很快端来了一碗荷包蛋,张氏三人盯着英娘吃得一个不剩。

英娘的阵痛已经有些剧烈了,她额头上全是汗,疼得狠了,她就揪住被子。吃鸡蛋的时候,好悬卡住嗓子。

正在李家人兵荒马乱的时候,稳婆来了。

稳婆二话不说,立刻脱了英娘的裙子,伸头一看,沉声道:“宫口才开始开,羊水流得多了,找个枕头把她屁股垫高些。”

李姝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但生孩子这事儿,除了自己,谁也帮不上忙啊。她只能暗自祈祷,祝愿英娘一切顺利。

天黑后,李家男人们都回来了。李穆川和李泗新带着孩子们一起吃饭,张氏婆媳三人随便扒拉两口,都到东厢房守着去了。李承祖像头拉磨的驴一样,在院子里打转。

屋里,稳婆的神情愈加严肃。宫口迟迟不开,这样下去可不妙。

李姝姐妹伺候家里老少爷们洗漱后,大家都休息去了。

一个晚上,英娘都在苦苦挣扎。张氏熬不住,半夜去睡了。郑氏让肖氏也去睡了,她又给稳婆搭了个铺,一个人守着英娘。

第二天早上,李家其余人都正常吃过早饭了,英娘的宫口还没开全。算起来。从她肚子疼开始,已经有一天了。

而且,稳婆一摸她那大的吓人的肚子就心里不喜,道:“做甚把孩子养的这样大?她不懂,你能不懂?”

郑氏脸上陪着笑,心里发苦。

张氏等人心里着急,但也没有办法。

李姝姐妹帮不上忙,只能尽力管好家里的事情。

再次挨到了天黑,英娘已经疼的脱力了,但孩子的头迟迟出不来。

稳婆只能做坏打算:“还是请个大夫吧。”

郑氏无法,只能让李承祖去请大夫。请了好几个,才终于有个花白胡子的老大夫不嫌弃生孩子晦气,愿意上门。

李姝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女人拼死生孩子,却被认为晦气。哪个混账王八蛋提出的狗屁观点,难道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老大夫来了后,给英娘扎了针,又开了一剂催产药。摇摇头说:“孩子太大了,产妇脱力,看天意吧。”

等到第三天中午,英娘终于生出个胖大丫头。孩子刚落地,她就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