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安慰她呢?中岛敦又飞快地偷看了一眼,纠结地想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边上少女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在最初对方身上雀跃的情绪消失后,她整个人都变得像是个安静的人偶,可能是她有些害羞地用兔子玩偶挡住脸的那一幕,还有可能是对方萦绕的那种名为“孤独”的感觉。

但不管如何,他现在就是非常、非常在意。

可如果是自己猜错了的话,场面肯定会尴尬到让人想一头扎进地底下的吧?说不定还有可能得到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的嫌弃眼神……但是……

中岛敦乱糟糟地想着如果自己开了口,接下来会发生和不会发生的所有事情,甚至怀疑起了到时候会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一颗陨石,在开口时正好打断他说话的内容。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已经准备好了要直接朝旁边的少女搭话,但具体搭话的内容往往还没有正式成型,小老虎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勇气就和戳破的气球一样漏气了。

“你怎么了?”少女毫无语气起伏的平静声音响起。

“呜啊啊啊!没什么!我什么都没在想!”

中岛敦被吓得差点飞起来,把手边的渡渡鸟玩偶抓起来就往脸上挡,几秒钟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有点不太礼貌,于是又飞快地把渡渡鸟玩偶给丢了下来,心虚地低头。

“那个,对不起。”他说。

“……没关系。”泉镜花认真地回答道。

然后两个人之间就陷入了沉默。

不知何时全部沉默下来的猫儿全部都发出了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声。还有几只平时就比较活泼的猫,已经开始挤眉弄眼地暗示索丽埃科去给这两个小家伙帮忙了。

“咪?”索丽埃科没好气地将那几只猫挨个盯了一遍,轻轻地用爪子推推中岛敦。

她已经从泉镜花的怀里跳了出来,此刻正用宝石蓝的眼睛鼓励地看着面前的小老虎,像是对接下来他的发言很期待似的。

中岛敦揉了揉猫脑袋,苦着一张脸摇头。

他已经彻底不敢对泉镜花说什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害怕旁边的小姑娘。也不是那种面对危险事物时的怕,而是生怕自己一个举动就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好像对方是受了惊吓就再也不会跑回来的兔子。

“咪。”索丽埃科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后眼睛微微一亮,爬到了中岛敦的肩膀上,对着耳朵说起悄悄话来。

“如果很害怕,那就不说话你想想她为什么不高兴嘛,我们曲线救国”

曲线救国?

中岛敦忍住了自己往旁边看的念头,认真地思考着有什么办法。其余的猫发现自己好像暂时得不到什么乐子,纷纷遗憾地重新讨论起了关于河马的话题。

“我觉得我们等会儿应该给河马一个惊喜。”

“只有心理上的惊喜吗?难道就不能加入一点物理上的?”

“最好还能多损他几句。”

“最好还能让他蔫头搭脑地消停好几天。”

“最好还能够让他乖乖道歉!”

“等等,这个好像难度有点大,能把他关到牢房里就不错了。”

“关进去,然后秋后问斩喵。”

“这个主意好耶!”

几只猫彼此兴奋地握爪,庆祝大家在这里达成了共识,看上去恨不得下一秒就共同联爪把河马关到监狱。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格格不入的气弱声音加入了其中:“那个,我觉得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必要吧?”

讨论得兴致勃勃的猫咪齐刷刷地转头,有些诧异地看到出声的竟然是之前那只胆子小得出奇的小老虎。

举起手的中岛敦被看得有些害怕,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