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夏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在这一瞬间?,她好像嗅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它很独特,似乎是香味,却又?带着苦涩,她一定在哪里闻过它,但是她忘记了王殷夏还想再仔细嗅嗅,这味道便?彻底消失不见。

【啊呃】

扭曲的女声越来越尖,急迫地想挤出些?什么,但那冻僵的声带已经无法?发生,到最后,只剩下?怪异的气音,令人不寒而栗。

【噗嗤】

一声闷响炸开,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扎入了水囊中?,声音落下?,一切动静就此消失,夜晚重归死寂。

王殷夏终于?能动了,她猛地喘了一口?气,狼狈地从床上爬起身,寒冷让她不住打颤,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以及声音所?传达的讯息。

假如这个女声属于?一只鬼怪,或者说它就属于?那位已经死去的瓦莲京娜,那么它是带着善意的吗?毕竟名片没有发热……可一只鬼怪出于?善意提醒她一个人类注意安全?

且瓦莲京娜和她语言不通,鬼怪怪声又?是怎么把讯息传导给她这个活人的?

王殷夏打开了灯,匆忙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此时她还在卧室中?,一切都和入睡时一般无二,门窗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被褥还是一样柔软,日记本和画册都整整齐齐地摆在枕边,白炽灯的橘红柔光照亮了原木家具,带来温馨舒适的视觉效果。

可这看似安宁美好的一切,在王殷夏翻开那本日记后戛然而止,日记的扉页不再只有一行干净的签名,而是多出了数十枚凌乱的指印和划痕红得发黑,令人联想到干涸的血迹。

王殷夏凑近了嗅闻,果然闻到了浅淡的血腥味,似乎还有那种苦涩的气息……

“布咕、布咕、布咕……!”

客厅里钟摆敲响了早八点,王殷夏拉开窗帘,这才发现已经到了早晨,她翻身下?床抄起手斧,没忍住瞅了眼床底,万幸没发现什么不对头的东西,她又?跑到房间?外,强迫症一样检查了一番这幢木屋。

仍旧是一无所?获。

王殷夏决定从现在开始讨厌“一无所?获”这个词语,她换了衣服回到厨房,开了一罐鸡肉奶油蘑菇汤,配着土豆吃了个精光,随后重新收拾行李,根据昨天的经验做出精简。

就算房屋中?会发生怪事,对外的探索也不能停止,解开蝴蝶岛的谜团是征服这个鬼蜮的唯一选择。

*

早十点,王殷夏又?行动了起来,带着背包与拖车再次出发,这一次她瞄准了中?央山西面的小?码头,于?是十分应景地抓着鱼叉上了路,一路东戳戳西戳戳,没探到坑洞或者陷阱,顺顺利利地就在正午十二时左右抵达了目的地。

这个岛屿不算大,以王殷夏现在的脚程,环绕一周也只需要?半天,假如有代步工具将会更快,不过她顾忌着雪下可能藏着的危险,这才前进得相对谨慎。

岛屿码头建造得相当粗糙,没有什么高科技设备,颇有些?上世纪小?码头的风格,水泥浇筑的地面坑坑洼洼,结了一层薄冰,不见落雪,码头边的金属栏杆早已生锈,古怪的铁锈连成了一片,挂着重重叠叠的粗麻绳,冻得坚硬,远远望去如同血肠。

王殷夏走上码头,哪怕她走得很慢,仍旧脚底打滑,寒风从海上挂来,没有任何任何味道既没有海水的咸腥,也没有淡水的味道,当然更?没有王老板冷笑话里的过夜饭菜味,令人大失所?望。

唯一令人感到安慰的大概就只有大海了,它无边无际,与远处的天空几乎要?融为一体,海面上浮着鱼鳞一样的冰片,远远望去就像是层叠拼凑的艺术品,美丽而冰冷。

地面太滑,王殷夏谨慎地摸着栏杆前进,她先收集了一些?海水灌入保温杯,随后又?探索了码头周围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