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时,门内那人?形事物终于停止了挖坑,它把铲子搭到一边的黄土上,像是很疲惫似的,又后退两步,缓缓直起身,这便露出了个什么?物什,王殷夏定睛望去,隐约觉得那像是个酒坛子。
很快,王殷夏的猜想就得到了证实,那人?把这东西举起,那确实是个酒坛,且远远的就能望见粗瓷坛子上海贴着一大张红色的菱形纸,其上有一个大大的、毛笔写?的“红”字。
【红】
真的是女儿红?!
这酒坛已经?在这个鬼域里出现?过整整三次了,头?一回为?新?娘新?郎拍照的时候,第二次是出现?在《乡村囍事》油画画像中的喜酒桌上,第三次就是现?在了,王殷夏确认自己不会认错,因为?不管在哪一次出现?,这红纸上的字迹都没有变化。
但?这个人?为?什么?要埋女儿红?按照那个导演所说的故事来看,难道是它的女儿出生?了?可女儿红和这个鬼蜮的双喜大酒店又能有什么?关?联?难道说油画里的女儿红就是从这歪脖子树下挖出来的?那餐桌上又有着很多的酒坛……
王殷夏盯着女儿红出神,门内的人形似乎也正在看着酒坛,它的动作僵了大约一分钟左右,这才像是感到了满足,于是重新?躬身弯下腰,将这枚酒坛放入土中。
人?形又开?始挖土了,只见那铁铲挥舞,一下又一下,这一回自然就是要把那坑填上,可以听到很有节奏的咔嚓咔嚓声,不像是在埋女儿红,倒像是在偷偷藏尸。
突然,郭慎心突然紧紧地握住了王殷夏的手,将她?往门外带,王殷夏便立刻知道郭慎心已经?到了耐力的尽头?、没力气再坚持下去了,而这就是给她?的隐晦提示。
王殷夏立刻后撤,敞开的门缝也随之缓缓关上,郭慎心很谨慎,就连在关?大门的时候也是无声无息的,然而就在门缝即将合上的那一刻,王殷夏那放在心口的名片突然爆发出了炽热的温度!
危险来了,在哪里?!
“呷啊”
在大门彻底合上之前,一道狭长?的声音古刺耳地擦响,大门之内的人?形立刻转头?看来,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王殷夏扫过了它的脸
“走!!!”郭慎心的声音在王殷夏的耳边炸开?,瞬时就把她?拉回了现?实世界,王殷夏转头?望去,却见那走廊上已不再是规规整整的绒面地毯和水晶吊灯,那穹顶上染了青灰色的水渍,地面上又覆了灰黄色的斑点,这些水渍斑点就像是侵蚀着软烂果?子的霉菌,黄绿青黑,此刻正在快速地生?长?,脏污又丑陋,叫人?看着就毛骨悚然。
王殷夏一边跑一边甩出山河枪,这沾染了天花板和地板的“霉斑”让她?联想到了那副油画,那都是一样脏乱的配色,也许正是那油画在反过来侵蚀这条走廊,要是等到它彻底占住这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然而山河枪在这些霉斑面前的效果?并不很显著,它只能帮助王殷夏暂时开?路,让她?能拉着郭慎心离开?,随后这些“霉菌”又立刻包裹了上来,而更加恐怖的是,此时两人?已经?跑到了油画的面前,一扫就能看到画中的世界
酒席已到了末尾,桌上的菜肴被吃得干干净净,那红润的烤乳猪也只剩下一副骨架子,餐桌后的人?们在嬉笑,抽着烟、划着拳、打着牌,可不论?人?们在做什么?,它们的眼睛都牢牢地盯着“戏台”上的景象。
王殷夏这一眼望去,顿时就望见了数十双密密麻麻的黑白眼珠,这样的注视给了她?相?当糟糕的感觉,郭慎心也是后背发毛,两人?加快速度,顺着地毯上那还完好的缝隙溜了过去,总算是赶到了电梯门前,打头?的王殷夏当即就按下按钮,按钮亮了,可电梯门却没有立刻打开?。
那霉菌一样的东西还在不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