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白雾之后显现?,王殷夏准时出现?在天?台上,同时还带上了安缪、薛国裕、昏睡的韩培闻和捆成粽子的马耿。
除了他们?五人?之外?,几乎所有活着的人?类都来了,昨日的悲剧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假如不想在早晨被大鸟掏走,他们?最?好都到天?台上。
昨日摔死在天台上的李玲澄已经不见了,也许已经被当做食物吞食,王殷夏一边观察着水泥天台上的血迹,一边摩挲着通道口的大门?,这水泥门?沿坚硬光滑,可以轻松开合,但它没有门把手也没有缝隙,完全?不像是正常的铁门?。
为什么会在早晚时关闭?也许可以用什么东西把它顶住……
人?群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大约在早八点时,天?空中响起拍打翅膀的声音,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王殷夏退后两步,却见那大鸟缓缓落下,它的身?躯显然要更加臃肿了,那些蠕动着的黑羽毛在它的背上高高堆叠,就?像是一个小山包,黑色的“植被”之下是升降不停的“山丘”。
然后,那张属于人类的脸又转动了起来,它朝着每个人?露出笑容,与前两日一样,张开嘴,吐出了一团团肉泥。
“吃呀!来!吃!吃!吃!”
怪鸟笑嘻嘻地关爱着它的幼崽们?,人?们?仍然不敢上前,只等着这怪物先?行离开,然而?这一回怪鸟也急着走,它反而?还要跳下水泥小屋,开始抖动起身?躯
怪鸟背上滚下了一大块黑色的“绒球”,这竟然不是大鸟的一部分,而?是某一样被它背负在身?上的事物,这东西像是没有骨头,啪嗒一声摊在地上,露出了它真正的面目。
这也是一只怪鸟,或者说,一只人?面“幼鸟”,它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肉球,没有翅膀和双腿,浑身?上下都覆盖着薄薄的羽毛,一张曾经属于人?类的脸在此刻完全?扭曲变形,它的嘴边长着一圈彩色的肉瘤,当它像蛇一样张大嘴巴时,便露出了满是白色花纹的口腔古怪的颜色混杂在一起,密密麻麻地挤压攒动,像是一团团蠕虫在争夺空间。
王殷夏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不仅是因为生理上的恶心,更是因为她认出了这只“幼鸟”,它竟然就?是昨日那位从高楼坠落的贺贵宇。
他还活着,或者说,它还活着。
“啊啊啊”变异的怪物在大叫、大哭,“妈妈!饿啊饿饿”
面对幼崽的哭嚎,那母亲竟充满了耐心,人?面巨鸟咯咯笑了,它抖起翅膀,蠕动着的黑色羽毛仿佛能够遮天?蔽日,只见这大鸟缓缓地摆动着身?躯,本该空空荡荡的双颊此刻又鼓囊起来
“宝宝……来……吃……吃”
再然后便是鸟类的喂食了,肉泥从一张嘴巴淌入另一张嘴巴,如此诡谲惊悚的一幕实在是太过震撼,就?连王殷夏都感到了极强的不适,几次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又不得不转回来。
几十秒后,喂食结束,两只巨鸟再次依偎在一起,幼鸟缓缓“爬”上了巨鸟的后背,它确实没有四肢,但它浑身?上下都长着“小手”,两只怪鸟的“羽毛”彼此交握,就?像是魔术贴般相互粘连,数不清的“小手”将幼鸟送上了巨鸟的脊背。
王殷夏听到了闷响,人?群之中已有人?支撑不住,昏厥倒地,也有人?干呕不止,却又不敢逃走,与昨日的薛国裕一模一样。
最?后的最?后,古怪的幼鸟将身?躯埋在“母亲”的身?上,巨鸟终于心满意足,拍击着翅膀想要离开,王殷夏一咬牙,大声喊道:“等一下!‘妈妈’!!”
巨鸟停止了动作,那颗脑袋像是猫头鹰一般缓缓扭动,它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它在看?着她:“宝宝?”
王殷夏深呼吸,努力压制着胸膛中擂鼓一般的心跳,她举起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