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洪娥仍然稳稳地坐着,看不出她状态如何。

至于王殷夏,她现?在抗造得很,暂时还能忍耐剧烈的头痛和耳鸣,不至于当场呕吐出来?,不过来?自后桌的温度已经冻得她脊椎骨都开始发疼了,可见这个黑影即将抵达爆发的边缘。

“这位同?学,请不要?打搅别人。”

郝玉文突然冷漠地呵斥了一声,随后一抬手,手中的粉笔头就长了眼睛一样?打向王殷夏的身后,那?威力远胜过道具粉笔头,甚至还带着破空声粉笔的声音掠过王殷夏的耳朵,随后立刻消失不见,大?概是被?黑影吞没了。

紧接着,王殷夏身后寒意更甚,与?此同?时她口袋里的名片也开始微微发烫,她当即明白这场对峙已经到了最凶险的时候,郝老师也没法完全保护她的安全了,她必须要?想办法结束这一切。

王殷夏扯开背包,伸手就抓住了她放在其中的道具们?、值班安排本,以及最重要?的两个人偶人偶非常冰冷,像是结了冰,在王殷夏碰到它们?的那?一瞬间,人偶就牢牢地黏在了她的手上。

课堂上的气温越来?越低,王殷夏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连意识都有些模糊起?来?,好似被?身后的冰冷吞没,桌椅开始颤动,咯哒咯哒抖个不停,寒气很快就越过了王殷夏,直直地扑向整个中庭!

洪娥突然推开桌子,但她并没有起?身,更没有回头,而是摘下桃花发夹掷在地上,眨眼间这地面上便生长出一颗桃花树来?,缤纷落英之中,逼人的寒意逐渐减弱,许多冻成冰块的东西显露出原型。

更令人振奋的是,这些花瓣落地融化后并未消失,而是变成一道流淌向王殷夏的绯红河流。

不论洪娥心中有着怎样?的打算,她最后还是选择了保护王殷夏。

“同?学们?,大?家可以开始抄写诗句了,课后作业就是把?它们?背下来?,我现?在要?抽人朗诵,刚才老师已经带着大?家读过一遍了,现?在可不要?读不出来?……”

郝玉文放下了粉笔,慢慢地从?黑板处向后走?来?,她的速度并不快,但她每前进一步,中庭之中的温度就要?下降几度,两位非人的怪物在此刻再次开始了角力,而所有的人类都成了遭殃的沉闷池鱼。

终于,郝玉文走?到了王殷夏的身前,她伸手就搭在王殷夏的桌子上,幽幽地道:“这位迟到的同?学,你站起?来?,对,起?来?朗诵一次全诗吧,可千万不要?……把?字音读错了。”

按照四十分钟的课程计算,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但只要?还在课堂上,学生就是不能拒绝老师的,桌椅又开始摩擦着挪动了,王殷夏几乎能从?这个声音里推测出她身后这东西的动态,它一定在扭曲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