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商场里面的所有广告都是以人类为主角的，要是能早就注意到这一点?，也很容易发?现虫怪顾客和虫怪店员的不合理之处。

王殷夏一伸手，啪啪两下，按亮了二楼和一楼的电梯按钮。

白不倦还有些?迷茫：“殷小姐，你怎么?按了一楼？”

王殷夏：“我打算去一楼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白不倦露出害怕的神色这家?伙又开始了，害怕归害怕，但冒险一次不落，也是真的积极：“我们真的要去吗？现在商场里这么?黑，楼下看着好危险，殷小姐是要去救江先生吗？”

“你也可以这样想。”王殷夏不置可否，“所?以你愿不愿意来？你假如不愿意来的话，到二楼就先自己回?去吧，现在营业时间已经结束，没?有突发?的危险了。”

白不倦立刻拒绝，扭扭捏捏地低头，声音也越来越轻：“不不不，我还是想和殷小姐在一起……咳，杨先生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不要一个人回?去。”

电梯门缓缓关上，液晶屏上亮起楼层数字，震动感传来，昭示着电梯正在逐渐向?下移动。

不知何时起，江宇达的消息就断了，王殷夏几次询问都没?能得到回?复，但既然江宇达已经藏进了储藏室，那他应该是安全的。

王殷夏收起手机，侧身虚靠在镜面?上，一边盯着身旁的镜面?，一边很自然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觉得杨先生不会保护你吗？”

王殷夏问的问题很随意，但缩在口袋里的手已经动了起来，悄摸地打开了早已设置好的录音键自从她确认了白不倦有可能是威胁之后，就一直在有意识地做着各方面?的防范，包括此时此刻。

白不倦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王殷夏的防备，他侧着身撑着拐杖，双手都晾在外面?，一副无比坦然的模样：“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杨先生太熟练了？他处理起这些?事情真的很在行?，一定是哪里来的大人物吧？好像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像是来过一次一样……”

他好像还担心王殷夏不相?信，便加强语气：“而且杨先生他也很独断专行?，在对待那个男人的时候就是这样，说是不会杀人，但那个男人的脖子都已经被?他掐紫了，还有一开始的那位老板，他是想给杨先生递烟才会被?烧着的，但杨先生也一点?都不在乎啊，我不是说这是不对的行?为，我只?是想，杨先生应该不会救我们这些?没?用的人吧。”

这倒是十分准确的判断，杨直秀表现得太功利了，他在一开始就把那个许民干趴下，这固然果决，也是典型的杀鸡儆猴，但就是因?为太过利落，也让人心怀警惕。

对于?头一回?进鬼域的新人来说，遇上一个强硬的领导也许并不是坏事，但对于?王殷夏这种?有行?动方法的老手来讲，这种?人就有些?讨厌了，她之所?以还让杨直秀顶在最上头晃荡，不过是在冷眼旁观。

这毕竟是个陌生的鬼域，而且还是对规则有特殊要求的那种?类型，在前期需要组织人手不断地试探，像是杨直秀这种?人，可以到最后再跟他算总账。

白不倦是否有类似的想法，王殷夏还不确定，但她相?信洪娥大概率就是这么?想的，而且她也会这么?做她毕竟已经在她的面?前做过一次了。

王殷夏笑了笑：“我相?信杨直秀是个正直的人，不过你的心情也可以理解，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对于?那些?超过底线的事情是非常深恶痛绝的。”

白不倦大大地松了口气：“啊，我也是这样的，能和殷小姐想到一起真是太好了。”

话音落下，电梯的门打开，原来是一楼到了。

商场打烊后，一楼黑漆漆的，隐约能望见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