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准备,但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小太小, 以至于她在听到郝玉文自我介绍时非常震惊。
这个鬼蜮的核心思维有可能是小铅笔吗?是有可能的,但需要非常多?的前提条件, 比如鬼怪的智商不能比生前低, 鬼怪对亲子关系的理解也十分特殊,甚至于“郝玉文”这个形象也是郝美丽创造的, 它?在扮演她……
有许多?细节似乎都能和小铅笔联系在一起,比如在鬼蜮开始时, 是小铅笔和郝玉文一同出现的;在钟庆鹏死亡的时候,小铅笔也出现了明?显的反应;以及欺负小铅笔的小直尺最后竟然走向了弑母的道路,这也许也是一种暗示……
但这些可能性都太薄弱了,这个鬼蜮里的一切都在向着郝老师,王殷夏很难想象这些都是郝美丽“扮演”出来的郝玉文, 那只是一个夭折的少年, 它?要如何从母亲的身上拆解出如此复杂的世界?
难道说,这个鬼蜮是两个人的意志相?互嵌合后扭曲?郝玉文和郝美丽这对母子可能都遭遇了不幸, 然后因为“深渊”的力?量,它?们合而为一,共同创造了这个空间?
或者说,从头到尾就没有郝美丽,一切都是郝玉文,名片上之所?以出现“郝美丽”,因为这是母亲为儿子张贴的招租信息,郝玉文想要为郝美丽租一件永远安全的房屋,所?以她要写上他的名字。
短短的一瞬间,王殷夏的脑子里已经?闪过了许许多?多?复杂的想法,但她只是冷静地开口:“我已经?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我可以回答‘有些人是不是天生就不配当家长’这个问题。”
郝玉文慢吞吞地直起身体:“哦,是吗,那就请你告诉我吧。”
王殷夏反手勾住了手腕上的金链子,一字一句地道:“我认为,这个问题应该由孩子来回答配不配,该不该,这些形容全部都需要丈量的尺度,而这是因人而异的,亲子关系中的被引领者才?最有资格去评价引领者。”
郝玉文似乎是笑了:“真是推卸责任的回答,这就是全部了?”
王殷夏:“当然不止,在亲密关系中,被引领的一方是弱势的,他们的意志和评判标准完全受到引领者的操纵,因此这份尺度必须要放在当下的人类族群和社会之中,比如小圆规,她的父亲是个完完全全的败类,但她会美化他的形象,这几?乎是亲子关系必然导致的,而外界力?量的监督在监护人和被监护人之间非常有必要。”
郝玉文轻轻呵出一口森森寒气:“你来我这里做论文答辩?”
王老板定语加得太多?,听起来是有那么点尴尬,但她最引以为豪的就是厚脸皮:“那当然也不是,我希望能给?郝老师最完整的答案,至于你和小铅笔之间的关系,如果让我来回答按照我这几?天的亲身经?历,我觉得你的孩子是幸福的,最起码,按照我个人的理解,我不认为你是个糟糕的母亲。”
郝玉文:“……”
王殷夏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在变化,冷气已经?入侵了这片小小的空间,暖光不再能驱散任何事物,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慢慢浮起鸡皮疙瘩,她深呼吸:“你还需要怎样的答案。”
郝玉文缓缓地后退,她好像赞成了这个答案,因为她换了一个话题:“当老师当久了,就能见到许多?许多?的事情?。”
“……我有三十年的教龄,我亲自教过、我亲眼见过、我听说过很多?毁掉的孩子,他们好好地来上学?,一天天地读书,可还是陷入了一场场悲剧里,这都是因为他们有着糟糕的、不负责任的监护人。”
王殷夏立刻想到了被分给?八个人类的孩子,也许它?们就是郝玉文执教这么多?年来听说过、亲眼见过甚至亲身经?历过的八场悲剧,所?以郝玉文要把它?们重现在自己扭曲后的世界里,指望着靠这个方法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