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着人。”佟辛说。

坐在沙发上回邮件的佟斯年抬头看了她一眼, 忽然问:“礼鸣回来了吗?”

“回了。”佟辛脱口而出。

一个问得微妙,一个后知后觉。这两秒的安静,是兄妹俩的各怀心思。尤其在佟辛欲盖弥彰的又补了句,“我顺路看到的。”

佟斯年哦了声,继续低头回邮件, 只是打字的速度悄然慢了下来。

相比佟家的宁静, 隔壁就是水深火热。

霍礼鸣对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看样子还不好打发的“姐姐”, 真是一脸懵一头水。

两人四眼相瞪,静静的, 久久的,铆出了一股势均力敌的劲儿。宁蔚眼睛曼妙深长,是典型的杏眼,本该赋予温柔似水,但长在她脸上, 像深夜霓虹, 冷冽又多情。

霍礼鸣不耐烦地先行挪眼, 抽起了烟。烟雾升腾遮掩表情, 他眉心蹙成川字,一只手勾出钱包,点了一叠扔在桌上,“你走。”

宁蔚看都没看,“当我敲诈?”

霍礼鸣丢了个“难道不是”的眼神。

这么些年,上门儿认弟弟的都能组一支足球队。哭天喊地的有,声泪俱下打感情牌的有,抱他大腿儿撒泼打滚的也有。

最后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这种可笑又可悲的经验,逐渐磨灭了他的至诚期盼。霍礼鸣近乎麻木,跟背书似的流畅启唇,“不过你肩上的疤,画的是上门认亲的人里最逼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