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埋一般,哭得像个一无所有的孩子。
是谁卸她盔甲,断她爪牙,让她变得一无所有?
是他啊。
邵梵在这一刻,也不得不痛恨自己,因为,是他与其他人一起,无形中将她推入了另一个深渊。
赵令悦会走到今天一心求死的这一步,都跟他的纵情与贪婪有关、
若他不要她去爱他比恨多一些,而只是让她一味恨他,此时,结局就会更加明了,她不会这么伤心跟绝望。
屏风上二人的影子交错,融在一处的部分也都是二人共同的记忆与疮疤。
他去提水,被铁皮烫破了手,额根凸起,也没有吭声。
这种痛反而比心中的折磨更来的直接快意。
“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了百了的权利,就像我,年幼时未尝不想与同族人一起死去,与父母在阴曹地府团圆,可是不行。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要去走别人不肯走的暗道,因为暗道比明道更难走。我不信佛,不习儒,修行的是修罗道,但同样走的步步艰辛,当不纯粹的坏人,要比当纯粹的好人更难。”
水接满了,他放下烫手的水壶,虎口已经红了一片。
但照常端起碗将热水灌进喉咙,僵硬地吞咽了下去。
那头似乎是哭够了,只剩下肩膀在抖擞,良久,她埋在黑暗中问,“我父亲还告诉了你什么,求你都告诉我,让我.......让我知道全部。”
他手中的茶盏垂下去,水洒了一地,烫在他脚边。
“好,我告诉你......但我也求你,听完后,不要怯懦,不要退缩,继续活下去好吗?因为赵洲如此做,不过是希望你能够成为最快乐,最幸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