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1 / 2)

“这五日的打击,对你就这么大吗?”他抬眸,细细地端倪她几眼,复垂下头去,“你父母健在,已是人间幸事。”

赵令悦手上忽然蚁咬一般。

只刺了一下,一个黄豆大的水泡就被他挑了,确实技术精湛,比她自己挑要好上许多倍。

她咬唇,缓缓将眼上移,换到他的脸。

虽然看不到全貌,但他似乎带着笑,眉连至鼻,一道秋山一般的挺拔弧度,融杂跳动的暖光,这样心平气和的相处,太亲近,让她有些陌生。

那三尺白绫一拉,拉走了她身体里,最恨、最狠的一缕魂魄。真相抽丝剥茧之后,她好像没了劲儿也没了心气。

她再也恨不起来眼前这个人了。

“其实你那天抓来我爹爹跟韬韬,我就知道,那梅花不是我爹爹送我的。”

他眼角抽动一下,似山上的芦苇在轻扬。

“换手。”

赵令悦便换一只手,等他挽袖子,无声吐了口气,始终放不下:“当初那件事,为何我的爹爹不能早一点告诉我?嘶......你轻点。”

两只手相继好了,他又抬起她的脚。

不待她拒绝已经被他挂上了身下膝盖,去脱她的足衣。

赵令悦蹬腿儿。

他咂嘴,捉住她的脚腕子:“别讲究闺房里那一套了,明天能走路才是正经的。”

五根脚趾俱都浮肿,连脚缝中亦然被擦破了皮,上掌肉上也是许多磨出来的水泡,有的已经化了脓,看上去更加严重。

他有些沉默,想她今日白天发的那通火,倒也算名副其实。

“磨烂了?也没听你喊疼。”

赵令悦蔫巴地垂下头,长发尽情地遮了脸,似乎过了许久还未结束,她又累又饿,又困又疼,意识便也渐渐朦胧昏聩下去。

邵梵早察觉她脑袋渐渐歪去了一边,靠在炕椅上。

等他连银针都放回桌案了,她仍未清醒。

那发尾在烛光下溶溶,因湿润照的有些透红,浓色将她雪肌衬得更淡,似一张他旧记忆中掺了金箔的宣纸,工艺精致,触感软滑,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他想到赵光那日,在“我不能说”之后,哭出来憋出来的那一段话,若有所思,呼吸都拉了长。

赵令悦已经歪着脑袋睡沉了。

她说她不放心他,却偏偏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睡着,他五根手指蜷了蜷,空伸过去,缓缓挑起她遮眼的一缕碎发,轻柔地拨到一边:“若你真是........可不管你是谁,对我也没差别。”

同天相生,命运已定,即便身份转变,他也仍会爱她。

邵梵俯身。

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

第51章 珠打玉盘(二):强吻  清晨暖绒的光射进陈旧窗格,天光大亮,微尘洒在她眼皮微颤的脸上。

“咚咚咚.....”阜从敲了几阵子门,“姑娘醒了吗?”

赵令悦从床上弹起来,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扎的帐篷内,“醒了!”说着,挪身下地穿鞋。

手脚上全缠了层纱布。

她脑子空白地顿了顿,才将一旁的布靴套上,抬眼,就看见衣架子上晾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

这下,就连穿鞋的动作都停了。

“那位相公说是赶时辰,要小的喊姑娘起床......姑娘?“阜从拍拍门,探耳去听:"怎么又没声儿了,不会又睡了吧。“

他哪儿知道,隔着一扇门,赵令悦已经从耳根到鼻尖都在发烫。

阳光柔柔地散在那件白色中裤上,被叉晾的规整,而因她来了葵水,那衣服本是脏的,被他洗好用炭火烘了整晚,如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