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时,他才缓缓起身,“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枢密院需多少人?”
枢密使连忙抬起两只手,比了个数:“八千。”
五千之上,需虎符与主帅齐在才能调配出兵。
赵晟要他现在出建昌,去常州城。
他又望了望院中的雪狮,大雪化在狮子头与面上,看不清原貌,反成了丑陋的虫兽,嘴中就脱了一个字,“好。”
赵晟松了气儿,“苦了邵卿。”
邵梵了然一笑:“既是为民,又有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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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和院子的匙声时轻时重,赵令悦趴在窗前数数,听着门外的动静,数到第五十六片叶子,那门才开了,外头的人送来冬衣、新茶、贡炭,还有食盒,她已毫无兴趣。
整院内只有一个女婢,从前在掖庭洗恭桶,被排挤地来了这儿,也是大半年没能出过院子了,提了食盒进来,笑说:“姑娘,食盒里有新东西。”
赵令悦伸手够来盘子中的一只芝麻烧饼,头也不抬,恹恹道:“我不饿......什么新东西?”
女婢走近,下瞬,一抹殷红带着冷香凑在她眼前。女婢拿着花,在她眼前摇来摇去地哄她看:“姑娘不是说咱们堆得小仕女,手里还差枝梅吗,这不就给送来了?”
赵令悦深嗅了一口,缓缓抬起上半身,接过那只梅枝,“就一只花,没说什么?”
“有啊。那位押班(太监品级)道,”女婢尽量回忆,“梅迎新年,姑娘父亲折送给姑娘一只梅花,祝姑娘新春嘉平,长乐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