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恼,抬起手上的香帕挥舞来挥舞去,“小姑娘聪慧啊,本宫明日便叫人去办,绝不让那个什么秦珑儿和李氏好过!”
赵令悦写了混合香味的方子递给她,瞧她匆匆离去:这苗贵妃,真是个笨蛋美人。
也好。
她望了望上方,知道屋顶上有人。
无声翻开书,继续阅览。
*
梳头节前一日,便是赵晟每月去李娘子那儿的例日。
一进屋,见了案子上那一对红瓶,面色有些冷淡,他问她,“这瓶子,你从哪儿来的?”
“家中远房的叔叔听闻臣妾将产,送来祝贺......官家,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秋收不丰,如今上下都崇尚简朴,你这红瓶摆着太艳,撤下去吧。”
这红瓶,朱雀夜市上的瓷器摊子上便能买到,那人也是好意,她瞧着这对小花瓶喜庆,也就顺手留下来了,没想到赵晟会不高兴。
等人走了,便立即叫人拿了盒子收起来。
可越想越委屈,孕中情绪不稳,于是在给皇后请安时,不当心便掉了两滴泪,皇后也知道了这件事。
梳头节当日,宋清所调之香,沁人心脾。
在无金贵的麝香,龙脑此类的前提下,单以荔枝壳、紫薇,辅以莲蓬、荷叶等,混合出一种清爽中带着淡雅的宁静甜味,竟然让最近焦头烂额、失眠了很久的赵晟萌生了困意。
瞧她烧到一半,又往里头放了些橘色香丸,便问,“这又是何物?”
宋清含笑回答,“官家,是佛手柑晒干了捣碎揉的丸子。”
佛手柑入香,宁神安心。
赵晟也含笑点头,遂示意一旁的人赏赐托盘中的银锭与荷包。
得荷包者。
便是赢家。
李娘子不敢表露出失落,倒是苗贵妃的唇角已经压不住了,可就在荷包即将到手之时,一旁的小公主却挣脱掉皇后的手,跑到赵晟面前。
“回来!”皇后焦急。
“偏不。”公主噘着嘴。
赵晟好笑,“你个小丫头,又有什么话啊?”
她竟道,“爹爹,我昨儿去资善堂听钱先生讲学,回来就见到苗贵妃身边的贾翁翁拿了一对红瓶,鬼鬼祟祟的,那红瓶我后边又在李娘子那儿看见了。
从前我与珠珠一起玩儿,李娘子屋内从来没有摆过这种红瓶子的,李娘子后面与嬢嬢跟前哭,说爹爹因为瓶子不高兴了,我就跟嬢嬢讲我看见的,可是嬢嬢不叫我吭声呢。”
珠珠便是去和亲的盛成公主。
小公主年纪小,与珠珠自然是玩伴,常溜到李娘子那处去玩闹,近来珠珠走了,小公主便常常到李娘子那去陪她说话。
至于她口中的“贾翁翁”,则是苗贵妃身边的总管宦官。
苗贵妃的笑容僵在腮边。
李娘子也忙请公主噤声。
但是小公主顽皮,继续童言无忌道:“爹爹,分明是苗贵妃将红瓶送给李娘子,惹得爹爹不高兴了。如此心机,爹爹怎能要她身边的人当你的梳头女官?何不如将荷包给了这秦姐姐。”
赵晟的笑容冷淡下去,看向苗贵妃。
“她说的是真是假?”
苗贵妃不吭声。
赵晟不怕她任性,不烦她跋扈,但最厌她行些栽赃陷害。
气儿上头,就往桌上拍了一掌子,众人全部都受惊跪下。那荷包最后落在了秦珑儿手上,梳头会不欢而散,宫中亲眷纷纷走离。
赵晟到了后廷,便质问苗贵妃,“你啊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红瓶会惹我不快的?”
“臣妾......”
赵晟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