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瘦弱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冉蝶被那番话吓得不轻,警惕的望着周书禾,一反常态地浑身竖起尖刺:
“你这小姑娘在胡说什么!”
“你……你还有没王法,就算是当官的也不能随便杀人!”
周书禾愣了一下:“呦。”
像是逗人一样,她故意朝冉漾伸出手。冉蝶目光惊慌,想也不想就要去拦,只是在她朝周书禾抬手的一刹那,离周书禾最近的丫鬟就冲上来推了冉蝶一下。
冉蝶身子不稳,往后倒去。
“娘!”
冉漾扶住踉跄的冉蝶,怒骂了一声道:“周书禾你有病吗!”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扶循,仿佛一场闹剧一般,在火势烧的更大之前,一阵清脆的声响突兀在空荡的房间响起。
玉石接触到木制地面,被弹起又落下。
所有人都看向那枚从冉蝶衣袖突兀滑出的玉佩,今日是个阴天,房内昏暗,但那块玉依然仿佛裹着一层流光。
它被包括在一块白布里,此刻已经完全展露。玉佩上的镂雕着三只螭龙藏在浮云间,首尾相连,曲线流畅,一抹蓝色水纹在横亘玉佩首尾。
这抹独一无二的蓝,让它绝无被仿造的可能。
扶循手脚僵硬,愣愣盯着那抹蓝色,端庄的面庞少见的出现几分无措。
一切如梦似幻。
这块玉佩原先是驸马遗物,当年女儿被匆忙送走时,她只来得及把它系在襁褓上。
这不是什么认亲凭证,她递玉佩时是希望她那早死的夫君能保佑他们唯一的孩子。
周书禾被接回来时,说玉佩丢了。
虽然这块玉上是螭纹,又有独特标志,一般古玩铺子不敢收,但架不住兴许也有胆大的,所以她对此丝毫没有怀疑。
只是偶尔会让人留心珍玩市场,想把它赎回来,但这么多年一无所获。
冉漾也有些发愣。
她望着那枚玉佩觉得恍若隔世。
她记得很清楚,她扔了。
当着冉蝶的面,扔在山谷里。
怎么会……
她缓缓看向冉蝶,不过片刻的功夫,冉蝶便匆忙从她怀里跑出去,小心捡起玉佩蹲在那检查有没有破损。
气氛一时死寂。
只有周书禾,她从没见过那枚玉佩,所以一时片刻没有辨认出来,问了句:
“这是什么?”
扶循忽然站起身来,她浑身发冷,冲向冉蝶从她手里抢过玉佩,女人蹲在地上,肩头微颤,清贵的面容在此刻显出几分破碎来。
她死死盯着冉蝶,张开唇差点发不出声音,半晌才道:“……你从哪弄来的。”
冉蝶想去抢,但玉佩被扶循紧紧握在手里,用力到指节发白。
“殿下,你……”
“我问你从哪弄来的!”
冉蝶被这摄人的威势吓住,慢吞吞看了一眼冉漾。
冉漾抿住唇,没出声。
扶循蹲在地上,目光一寸一寸向上,再次看向那双黑白分明却分外镇定的眼睛。
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心中仿佛有一堵坚不可摧的石墙,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
“她不是……你生的吗。”
她听见自己问。
冉蝶道:“我不是,冉冉是我捡的。”
她低声道:“我捡到她的时候她才堪堪五岁,当时她身上就带着这块玉,我觉得贵重,心想应该是她家里人给的,好好保存日后没准能让她找到亲生父母。”
“你在哪捡到她的?”
“在榆山方集。”
方集是榆山附近最大的镇子,她刚成亲头两年因为夫君做生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