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家把心一横,连连磕头道:“微臣不敢高攀公主。皇上,您富有四海,何必在乎一个女人呢?皇上,您发发慈悲,就把张庭芳赐给臣吧。”
皇帝变脸道:“大胆,真是胡说八道,你见过哪朝哪代皇帝把自己的妻子赐给臣子的!又有哪个臣子像你这样狂妄悖逆的?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有一百个头也不够朕砍的!”
保家被皇帝质问得浑身冷汗直冒,额上豆大的汗珠像下雨一样流着,依然不死心地磕头道:“皇上,臣如果没有她,活着也没有什么乐趣,皇上既然不能开恩,就请赐臣一死吧。”
皇帝拍着桌子怒道:“你敢要挟朕?如此忤逆!你以为朕就舍不得杀你吗?”
保家确实是在赌博,皇帝放出狠话来,他反倒轻松了不少,如果皇帝真正动了杀心,就不会是这样言语威胁了,他会直接付之于行动。但是,皇帝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杀掉臣子,传扬出去必是一桩丑闻。就算要杀,也不会是现在,更不会是这个理由。而他,连官都不打算做了,也不必考虑那么多了。皇帝发怒,他就继续磕头,嘴巴倒是乖乖闭起来了,免得火上浇油。
皇帝气得呼呼喘着气,瞪着他,保家的额角都磕出血来了,皇帝终于有气无力摆手道:“退下去,三天之内不要让朕再见到你。”保家还要继续磕头,皇帝已经起身把窦文场、霍仙鸣叫了进来,命令他们把王保家给轰出去。
王保家被轰走后,两个宦官胆颤心惊侍候着,皇帝也没心思处理奏折了,他整了整衣衫,问两个宦官道:“王保家进来之时,你们可曾听他说过什么?”
两个宦官面如土色,战战兢兢道:“皇上,奴才什么也没听见。”
皇帝嘉奖道:“很好,你们确实很聪明。”
王淑妃来找过麻烦后,庭芳终于翻开她从来也没翻动过的经书,看了几页,看得她昏头昏脑想打瞌睡。正不耐烦间,她又听到了脚步声,庭芳皱起眉。好么,今天这么多人来凑热闹,看来以后是再也别想得到安宁了。庭芳放下经书走出门,来的一男一女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两个人都衣饰华贵,而且相貌都很特殊。男的是个跟封常平有得一拚的黑碳头,年龄似乎比封常平还要大点儿,女的身材很好,但脸上有两道明显的伤疤,这个缺陷让她的美丽大打折扣。
庭芳瞪着那女的,她打心底替她可惜,多雍容华贵的女子啊,怎么偏偏就把脸给毁了呢?那女的也打量着庭芳,大眼瞪小眼好一会之后,那女的回头对黑碳头道:“难怪院子里这么干净,原来是住了人了。”
庭芳愣愣地问:“请问你们是……”
黑碳头指着脸上有伤疤的女人道:“这位是皇姑宁国公主,我是她的驸马薛康衡。”
庭芳慌忙行礼道:“庭芳有眼不识泰山,请公主、驸马恕罪。”
宁国公主伸手把她拉了起来,“不必多礼,我只是心血来潮过来看看。你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庭芳一边引着宁国公主夫妇进屋一边答道:“回公主的话,奴婢来了已一月有余了。”
宁国公主在屋里慢慢走着,有时伸出手来触摸她面前的东西,眼里似乎还含着泪。庭芳小心翼翼问道:“公主,您喜欢这里吗?”
宁国公主摇了摇头,说:“我的母亲曾经在这里住过很久很久。”
庭芳不敢做声了,宁国公主拿起桌上的铜镜,轻轻抚摸着,“这是我母亲用过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在这里。”她忽然抬起头来,问庭芳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庭芳弯腰行礼道:“奴婢张庭芳,因为惹怒了圣上,所以来此修行谢罪。”
宁国公主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继续问道:“你怎么惹怒他了?”
庭芳迟疑道:“因为,因为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