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那个人正是张瑾,他虽然比李惟简年轻,为人却比这个叔叔稳重得多,他轻轻拍了拍李惟简的臂膀,笑道:“我要是不知道怎么能找到这里来?你看看马车里的是谁?”
马车门边一个小男孩双手挥舞着大叫道:“爹,爹。”
李惟简显然吃了一惊,眼圈都红起来了,他旋风一般跑过去,一把抱住那个小男孩,拚命亲着他的小脸蛋儿,边亲边道:“元本,元本,想死爹爹啦。”
一个青衣女子跟着跳下马车,李惟简把小孩子送到肩上,让他骑坐在自己肩头,他也不管还有许多双眼睛看着,一把牵住那个女子的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女子挣扎了两下,也就由他抱着了。
保家站在一边,看到别人一家大团圆自己却形单影只,他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眼见李家三口人抱作一团,他想打个招呼都难插得进去,干脆连招呼都省了,低着头正准备离开,也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惊呼,居然是冲着他来的,“思礼?”
保家抬起头来,看到最先跟李惟简相认的那个青年人睁着圆圆的豹眼瞪着他,保家朝他笑了一笑,问道:“这位兄弟也认识家父?”
那青年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吃吃道:“不好意思,我一时看花眼,把儿子错认成老子了,思礼当然不可能这么年轻。”
保家上下打量那个青年,“家父已经过世多年了。”他疑惑地瞪着他,“你是惟简的什么人?这么年轻,我都没见过你啊,你怎么会认识我父亲?”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张瑾尴尬地笑了笑,“一时也说不清楚,我叫张瑾,请问大哥大名?”
“我是王保家……”
“王公子,王公子!”一个颤抖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保家吃惊地抬起头,赶车的那位马车夫已摘下头上的遮阳帽,靠着马车激动地叫嚷,那个马车夫竟然是张府的管家徐叔!
保家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一面摇晃着一面大声追问:“徐叔,徐叔,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庭芳呢?婶娘呢?她们都到哪去了?”
徐叔已经老泪纵横了,任凭保家拚命摇着他的手,就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保家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睁大眼睛巴巴地望着徐叔,徐叔抹泪道:“夫人和小姐都不知道被送到哪儿去了,我被送到奴隶市场上去了,是张公子把我买回来的。”
保家失望至极,连脚都软了起来,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张瑾拉着他站了起来,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原来你们都认识啊。”
徐叔指着保家恭恭敬敬答道:“张公子,这位王公子就是我家姑爷啊。”
张瑾显然吃了一惊,他瞪着保家,“你就是张光晟的女婿?”保家点了点头。张瑾瞪着保家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张光晟甚至愿意用他的生命来维护你?”
“我知道,”保家一字一顿道:“在奉天战场上,他就曾冒险救过我的命。”
“你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张光晟用心良苦。”张瑾拍了拍保家肩膀,说:“张光晟出事后,张姑娘下落不明,你既然是她的夫婿,就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保家不高兴道:“你还真够关心她的,她是我的媳妇儿不是你的媳妇儿!”
“你小子居然吃我的醋?”张瑾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是什么眼神哪,我明明比你媳妇儿小得多。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人。我关心她,只是因为张光晟父女对我和采星有恩。”他使劲拍了拍保家的肩膀,“我曾承诺你岳父照顾你岳母和媳妇儿,所以,我也有义务帮你把她们找回来。”
张瑾这么热心,保家就弯腰给他行礼,道声“多谢”。弄得张瑾倒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