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啊。”
李忠臣爽快地推着光晟,“去吧,上去吧,不能让美人久等。”
光晟笑着作了一个揖,转身上楼,那个在过道间挨了打的小流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大概是趁着光晟拉开李忠臣的时候溜掉了。
光晟带着夫人和女儿上了三楼,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张夫人才一落座就叮嘱道:“刚才楼下那位,虽然一大把年纪,却是凶得要命,比游手好闲的年轻人还霸道,你最好离他远点儿。”
光晟笑道:“李忠臣那么凶横,大概也是闲得太久了心情郁闷。这个人其实没你想像的那么坏,他性子挺直爽的,胸无城府,虽然有点粗豪,比那些口是心非的文人倒可爱得多。刚才碰上的若不是他,只怕我那一挙会闹出人命来。”
张夫人埋怨道:“你也真是的,跟一个醉鬼发那么大火干嘛。”
光晟搔了搔头,陪笑道:“刚才确实是过火了点,下手没个轻重,我听他那样侮辱庭芳,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张夫人叹了口气,握了握庭芳的手,轻声安慰她,“你也别往心里去,不过是一个喝醉了的流氓无赖。”
庭芳低头道:“我知道。”
“爹爹决不容许任何人欺侮你。”光晟拍了拍女儿的肩背,柔声道:“今天是你娘的生日呢,开心点儿,不要让一个醉鬼破坏了我们的心情。”
第二天傍晚,光晟才刚回到家,张夫人就递给他一张名贴,问道:“这个李忠臣,好像就是昨晚遇上的那个恶人吧?”
光晟接过名贴,扫了一眼,问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可有留下什么话?”
张夫人没好气道:“中午就来拜访过你,你不在,他托我给你传话,请你明天晚上去喝酒。你看怎么办?”
光晟揽起夫人的肩,笑道:“你在担心什么呢?不过是一起喝个酒罢了。”
“我就是不放心你跟他交往,”张夫人担心地说:“那么凶巴巴的,万一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光晟放开夫人,捏了捏她的臂膀,安慰道:“我不会和他打架的,他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昨天晚上是那个无赖先开口乱骂,他那么粗豪的人,当然不会乖乖挨骂。”
张夫人皱着眉道:“跟这种人打交道,你还是小心为上吧。”
“你真的不用这样担心,他心肠其实不坏。”光晟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辛云京的堂弟辛京杲在湖南观察使任上因为过失杀人,皇上一生气,差点判了辛京杲死刑,还是这个李忠臣出面求情,皇上才饶了辛京杲一命。”
“居然有这样的事!李忠臣竟然这么好心?”张夫人抬起头来,辛云京在河东节度使任上时,一直都很照顾光晟,张夫人因此对辛云京极有好感,今天突然听到他的名字,张夫人就留了心。
“我骗你干什么,”光晟笑道:“李忠臣因为粗豪直爽,倒是颇得皇上信任。”
“有没有搞错,皇上居然欣赏一个这样的武夫?”张夫人惊讶万分。
“很奇怪吗?许多事情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你别看李忠臣粗鲁,其实挺会说话的,脑子也很灵活。皇上曾跟李忠臣说‘爱卿你耳朵大,这是有福的象征’。你猜李忠臣怎么应对的?他说‘臣闻驴耳大,龙耳小’。结果逗得皇上哈哈直乐。皇上动怒要杀辛京杲时,李忠臣说‘辛京杲早就该死了’,皇上听到这话就奇怪啊,怎么辛京杲早就该死了呢?莫非他还另外做了什么滔天恶事不成?结果李忠臣说‘辛京杲的父亲、伯父、叔父、兄长、堂兄等人都死了,就他这么高寿,一直平平安安活到今天,岂不是早就该死了吗?’除了辛云京、辛京杲兄弟,辛氏家族两代男儿几乎全部牺牲在平息安史叛乱的战场上,就是辛云京也早就不在人世了,李忠臣这么一提醒,皇上也挺难过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