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一样缠绕在两只鸳鸯周围。王保家得意地将镯子放到荷包里,胭脂盒系在荷包带子上,端详了一阵,笑着揣入怀里,牵着马慢慢回家。
王夫人正等得心焦,一听到马蹄声就迫不及待走出门,迎着儿子不满地埋怨,“我说我去挑吧,你非要自己去挑,一出去就是大半天,晚饭都凉了。还空着手回来,都买了些什么?给我看看。”
王保家从怀里摸出那个荷包来,举着递到母亲面前。王夫人笑了起来,“挑了半天就这么巴掌大一点儿东西。”她伸手接了,看着那个荷包,眼睛立即一亮,赞道:“你小子眼光还不错。”接着就看到胭脂盒子,盯着“相随日月长”五字,神情就有点痴了。
王保家见母亲半天没发话,有点不安地问:“娘,你觉得这盒子怎么样?我见那并蒂桃花雕得精巧,字又讨喜,就买下来了,其实不值钱。”
王夫人半晌才道:“嗯,很不错。”她摸出荷包里的镯子,笑了起来,“你好的不学尽学些歪门邪道,挑的这些玩意儿虽然不见得有多珍贵,却都讨女孩子欢喜,你脑子都用到这上面来啦。”
王保家就特委屈地笑,“娘,做你的儿子可真难,我挑好了你也说我,挑不好就更要挨骂了。”
“还贫嘴呢。”王夫人伸指点着王保家的额头,“当初你张叔叔肯花心思督促你上进,应该挺念旧的。”
原来王保家去年一开春就转了性子,变得好学上进了,一直恨铁不成钢的王夫人刚开始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后来才知道儿子是受了张光晟的刺激,她知道这其中原由后高兴得不得了,张光晟是在用心帮她管教保家呢。
王夫人叫儿子收好他刚买回来的玩意儿,念叼道:“大后天就是二月二龙抬头,好久没见过我那老姐妹了,咱娘俩去代州过节,顺便帮你提亲。”
“什么顺便帮我提亲,”王保家后退一步,免得母亲再戳他额角,他嬉皮笑脸道:“应该是去帮我提亲,顺便过节。”
王夫人带着儿子兴高采烈到代州来过节,发现张光晟夫妇神情怏怏,脸上愁云笼罩,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张家有事,她心里懊悔不已,本想趁着节日前来提亲,没想到居然触了霉头,张家气氛沉闷,不但不像在过节,简直跟死了人似的。王保家也发现有什么不对头了,他是小辈,母亲没问,他也不好发话。
光晟夫妇倒是挺热情,一口一个“嫂嫂”,不断嘘寒问暖,王夫人按捺不住心底的疑问,“怎么不见老爷子和庭芳?”她这话才一出口,光晟夫妇脸上的笑容就黯然而消。“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王夫人疑惑地问。
张夫人还没说话,那眼泪就掉个不住,王夫人更加不安,王保家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光晟轻轻拍着妻子的背,长长叹息了一声,好半晌才道:“义父已经去世了。庭芳”
“庭芳怎么了?”王保家焦急地追问。
“庭芳丢了!”光晟垂下头,痛苦地对王夫人说:“嫂嫂,庭芳丢了!”
“怎么会这样?”王保家跳了起来,“我要去找她!”
“保家,”光晟伸手按住王保家的肩膀,神情激动,“保家,不用去找了。”
“你们都不去找,还不让我去找?”王保家气急败坏。
“保家,不得无礼。”王夫人生怕他说出更难听的话,赶紧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