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自己精疲力竭、头昏眼花,直挺挺从马上掉了下来。马有灵性,发现主人落马,就不再跑了,回头用鼻子使劲拱光晟的脸。天上的太阳花花的,刺得眼冒金星,光晟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倒在官道上,路上有几个行人经过,围了过来,光晟头痛欲裂,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焦虑、心酸、惶恐,眼泪止不住就涔涔而下。一个大男人坐在官道上哭,更多的行人围了过来,关心询问,光晟什么也没听见。不知过了多久,光晟止住泪,跳上马,继续往前追寻。
光晟又找了两天,最后不得不承认失败,慢慢回转太原。他只能希望是庭芳怕家人追赶,故意躲着他。要不然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庭芳又换了两件首饰,已经跑了七天路,家里就算派人追,应该也追不上了,想到即将见到表哥,庭芳就兴奋起来,所有的顾虑都抛到九霄云外。太阳躲到了云后面,凉风习习,送来秋花的芬芳,庭芳愉快地哼着歌儿。正行间,身后马蹄声急,一个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姑娘,别走了。”庭芳回头望去,几骑快马追了上来,很快就把她团团围住。
庭芳数了一下,合共九骑,她沉着脸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拦我的路做什么?”
一个骑士嬉皮笑脸道:“小姑娘,长得真不赖啊,一个人骑马在这官道上跑,你这是要去哪儿呢?哥们跟了你大半天了。”
庭芳看这个家伙相当不顺眼,她不耐烦地说:“你们管我去哪里。让开,别挡我的道。”
那群人哄笑起来,其中一个阴阳怪气道:“还有点泼呢。”几个人说着,缩小包围圈,九匹马逼了过来。
庭芳见这些人来意不善,心里一慌,脱口喝道:“我是代州刺史张光晟的女儿,你们想干什么?”其中一个人扬起手,一把粉末随风飘了过来,庭芳打了个喷嚏,闻到一股闷香,她还想再说什么,只觉四肢发软,看什么东西都是花花的,渐渐就没有意识了。
庭芳醒过来的时候,已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她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屋里黑黑的,惨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什么也看不清。庭芳大声叫了起来,“放我出去,你们敢抓我,我爹要是知道了,我叫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就有脚步声传了过来,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中年女人左手提着灯,右手拿着食盒走了进来,她在庭芳面前坐下,解开庭芳被绑到椅背后的手,再用一条长长的铁镣把庭芳双手锁了起来。然后打开食盒,端出一大碗饭,上面放着一点青菜和几片猪肉,她把饭端到庭芳面前,并把筷子递过来,淡淡道:“吃饭吧。”
庭芳接过筷子,扒着饭,边吃边问:“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女人神情漠然,面无表情道:“吃饭就吃饭,问那么多干什么?”
庭芳要不是被绑着,估计早就跳起来了,她生气地说:“我莫名其妙被绑到这里来,当然要问。”
那女人冷冷地说:“你吃不吃,不吃我就端走了,半夜可别叫饿。来了就乖乖听话,你要是乱吵,可有得苦头吃的。”
庭芳发现这个女人几乎不可理喻,她只得放弃跟这种人沟通,乖乖低头吃饭。那女人就在一边看着,等她吃完了,收了碗筷,解开绑住庭芳下身的绳子,指着屋里一张床道:“自己爬上去,今晚就睡这儿了。”
庭芳气得要命,哼道:“我要上厕所。”那女人从床下拉出一只夜壶,揭开盖,用脚推到庭芳面前,庭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问道:“你不会要在这里看着我大小便吧?”那女人木然点头,庭芳忍着气,就在对方的注视下小解,长这么大了还被人这样瞪着解决生理问题,她的脸红了起来。
那女人面不改色把夜壶推到床下,催着庭芳爬上床,四个床角上居然还有铁链,那女人似乎经常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