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比傻,谁也不遑多让。

只能说,不愧是夫妻。

落溪心尖颤的厉害,又感动,又心疼,那些傻放在自己身上她没觉得什么,可放在楚京西身上,她就觉得好傻好傻。

“楚姑姑要是知道你不仅没断情绝爱,还成了恋爱脑,不知道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不会。”

“你怎么知道不会?”

“离开深城前我跟她说了,很显然,她没生气。”

落溪噗了声。

她笑的毫无芥蒂,男人才敢试探询问:“你不恨她了吗?”

问完他就看见女人笑意更深:“刚才还说我演技差,漏洞百出,早猜到我认出了你,故意表现出喜欢闫年是为了激你,现在怎么又被我骗了,楚京西,打脸不?”

这话说的有点绕,但聪明如楚京西,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她恨姑姑,都是演的。

“你真的不恨她?”楚京西难以置信,姑姑欺她骗她,换成他,他都会恨的掘坟。

“一开始恨,真的恨,恨不得让她活过来我再杀她一次。后来宁明志一死,我忽然冷静了。我就想,楚姑姑真的像宁家所说,对我的身世一清二楚吗?或许那只是宁家为了让我跟你决裂,按到楚姑姑头上的莫须有之罪。但我若想拿到解药,只能将计就计,左右当时那种局面,我无路可选。”

即便过去很久了,再次提起当时的局面,落溪依旧有种绝望的窒息感,她甚至都不确定宁家在得到楚氏之后,会不会如承诺那般把解药给她,可她只能赌。

幸好,宁彦尚有几分诚信。

身体被男人搂进,他喉头哽咽:“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是的。”落溪摇头,回抱他:“你别自责,我们都没错,错的是宁家。”

“嗯。”男人眸光寒冽:“我会还回去。”

“我陪你。”落溪微微从他怀里退出来一点,握起他的手:“可是京西,你的手可以染血,不可以沾命,我不要你死我亡的复仇,我要的是千帆过尽,我们一家三口平安喜乐。”

楚京西十指轻颤,低应:“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夫妻俩又相拥着说了好些话,落溪冷不丁的问道:“你是怎么说服闫老爷子的?”

楚京西眸光闪烁了一下,道:“他需要一个徒弟继承他的医术,我答应等你生完孩子,让你拜他为师。”

“活命阎王需要徒弟还用得着你帮他找?”落溪咋就这么不信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在医术上有着绝佳的天赋吗,大部分大夫都跟唐空青一样,平平无奇,入不了他的眼。”楚京西请她对自己自信点。

落溪嘴角一抽:“你这话真没有夹带私货吗?”

唐空青怎么就平平无奇了,人家也是中医界的青年翘楚了好吗?

“就事论事。”楚京西答的坦然:“不信你去问问闫老头,是不是没看上唐空青。”

落溪不想搭理他找着机会就要踩一脚唐空青的幼稚行为,继续拷问:“除此之外就没别的条件了?”

“还有一个。”楚京西垂眸看了眼她的肚子:“孩子姓闫,以后在法律上,他就是闫年的孩子。”

落溪一怔,她没想到这个条件是真的,还以为只是闫罗随口编出来骗她的谎话。

“闫年早就死了。”看出她对这个条件的不解,楚京西出声解释。

“啊。”落溪惊呼。

楚京西缓声跟她说了闫年的事。

闫年是早产儿,器官发育不全,从出生起就体弱多病,闫罗搜罗天材地宝精心养着,也不过将孙子养至十八岁,他死在了成年的那天。

养了十八年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