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倩嗤之以鼻道,“不好吃?怎么会不好吃呢,你不是最爱吃他们家的面吗?”
“真不好吃,不信你尝尝。”
龚倩尝了一口,“小姐,就以前的味道好不好!”
舒姝瘪瘪嘴,还是吃不下。
龚倩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舒姝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这里的伙食把你的嘴喂挑了。”
“别提了,我现在三餐定时定量还定品种,吃得我都快吐了。”
“别人好不好我不知道,你三餐如何我可是耳濡目染。甭想忽悠我啊。”
“算了,陪我下去走走吧。”舒姝不再和她理论,翻出衣服去,转身朝洗手间走去,难得看不见某人,要尽情享受阳光才行。
“得了吧,还害羞呢!你以为你才大一?鸳鸯浴都不知和我洗过几次。”她一双贼兮兮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舒姝,笑道,“还真别说,好像是胖了。”
这天,顾亦城很识相的中途没有出现,直到晚上八点才现身。
舒姝觉得龚倩就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因为自打顾亦城一出现她那张脸就越发灿烂。而顾亦城则衣冠楚楚的坐在那里,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虚伪的问道,“聊什么呢,那么开心?”她真想撕掉他虚伪的面具,假的假的,他其实就是个厚颜无耻的流氓。
龚倩一直待到晚上才走,舒姝拉着她的手道,“你空了帮我去机械厂喂喂小黄吧。”
龚倩说,“好。”
送走龚倩,顾亦城问舒姝,“小黄是谁啊?”其实,听这名字他便猜到是狗,这样明知故问不过是找个话题和她多聊几句。
过了一会儿她道,“我养的狗。”
“什么品种啊?”
“不是所有狗都有血统。”
“那就是土狗了?”
“现在土狗不叫土狗了。”
“那叫什么?”
“综合田园犬!”
顾亦城忍不住笑了一下。舒姝有养花草的习惯,可她懒啊,一般只养仙人掌、芦荟之类的植物,也不用怎么浇水,她总爱对着花花草草自言自语,他记得以前她说,花草也是有生命的,多和它们说话,它们会长得好一些。花花草草有没有生命他不知道,但他实在想象不出,舒姝养的那个啥啥“综合田园犬”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和她一样也不爱理人?想到一人一狗站在江边互不理睬的样子,顾亦城由衷的笑了起来,见舒姝回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才止住了笑,咳嗽两声试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舒姝仍不怎么理会顾亦城,她夜里总是睡不踏实,有时睁开眼,他就真的在她身边,替她捻被子,他们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对望。
黑暗中,舒姝背过身去道,“你不用每天夜里来看我,我睡觉其实很老实。”
他顿了顿,道,“我知道。”他当然知道,她睡着时呼吸变得异常轻微,因为曾经她那般乖巧的躺在他的身边,从不踢被子。
渐渐的,顾亦城能够感觉得到两人之间不再剑拔□□。舒姝喜欢看书,抱着书坐在花园的凉亭里,一坐就是半天。她看书,他站在落地窗前看她,起风时,他拿着披肩搭她肩上,她说谢谢,他说不客气。偶尔她也和他聊两句,他讲笑话给她听,她总是心不在焉,可是过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微微扯动嘴角。
他给她将他这几年去过的地方,从俄罗斯的冰天雪地到埃及的沙漠再到地中海风情,他说话时她从不看他,但他知道她其实在听,讲到关键时刻他会故意停一下,作为聆听者的她总是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他一眼,虽然只有一眼,可顾亦城觉得够了,六年多了,他终于能够感觉到她的气息,在这寒冷的初冬,冷却的心正一点点死灰复燃。
晚上,她喜欢看守着电视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