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既定,李殊延和郑云双,他们的名字,早已在冥冥之中,暗示了结局。
“郑姑娘温良贤淑,秀外慧中,母后对你赞不绝口,皇嫂亦赞你蕙质兰心,不必妄自菲薄。”李致不吝夸奖,“退婚之事,本王只当你没提过。”
“那殿下会娶我吗?”郑妤不假思索,说完追悔莫及。
这话若让旁人听了去,不但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且会令她沦为各府后宅茶余饭后的谈资。
往后那些夫人们提起她,皆要给她扣上“放浪轻浮”的帽子。清名一旦被毁,谈婚论嫁难上加难。
郑妤担惊受怕多久,李致便琢磨多久。他最终并未正面回答,仍像从前一样搪塞。
“皇兄早逝,新帝年幼,本王夙兴夜寐,暂无心考虑终身大事,请郑姑娘再等等。”
权宜之计绝非百试百灵,至少这一回,郑妤不愿妥协。她拂开毛毯,跪下叩首:“殿下,臣女私以为婚姻以两情相悦为基础,方能长久。殿下对臣女无心,臣女对殿下无意,勉强履行婚约,来日必成怨偶。”
“尚未发生之事,不可妄下断言。父母之命可结佳偶,两情相悦或成怨侣,母后与令慈便是最好的例子。“李致不以为然。
郑妤想不通李致反对退婚的原因,再拜道:“臣女心有所属,求殿下高抬贵手,解除婚约,还臣女自由之身。“
惊讶掠过凤眸,稍纵即逝,李致施施然站起,声音毫无波澜:“既然姑娘心意已决,本王自当成人之美。”
余光所及,袖角翩然,随穿堂春风离去。郑妤如释重负,身子一斜,额头抵上地毯。
抬手摸后颈,汗涔涔,再反手触后背,湿漉漉。
退掉婚事,该去接受太皇太后训话了。郑妤理理衣裙准备进宫,手腕蹭过腰间,空无一物。
烤火之时,她将挂饰牌子全搁桌上,走时匆忙落了通行令牌。
细雨淅沥寒风过,郑妤打个喷嚏,回望曲曲折折的长廊,叹息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