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晴空,无端飘来一团乌云,屋里突然暗下去。
犹如那团乌云迅速扩散,心底的不安亦向五脏六腑蔓延。连月放晴,毫无征兆转阴,绝非祥瑞。
天色越来越暗,不多时,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风裹挟细密雨丝飘进来,在她的裙裾上留下斑点。
少顷,狂风呼号,广袖、裙摆、衣角,无不漂浮。衣料摩擦发出的“飒飒”声响回荡耳畔。
“快传医官来!”
穗丰的呼声如同惊雷劈下,竹椅翻倒,座上之人已无影踪。
郑妤冒雨冲出去,茫茫雨帘中,一把白色大伞正向她移动。伞檐微微抬起,他抬眸望来,浅浅一笑。
“别哭,被孙腾砍一刀而已。”李致接住滴落的泪,宽慰道。
伤口流脓发紫,医官试了好些药都止不住血,哪是挨一刀那般简单……手都抬不起来,状况只怕比猜测的更严重。
郑妤泪流不止,李致叹道:“我想睡会,你一直哭,我如何放心?”
听他这样说,郑妤反而哭出声来。她捧起李致的手,抽噎道:“你不许睡,看着我,不许睡……李殊延,不许睡!”
“医官,你想想办法啊……”她伏在床头,泣不成声。
医官摇头叹气:“刀上淬了毒。”
穗丰问:“可能解?”
“解倒是能解,然配制解药的药材种类繁多,分布广泛,集齐需耗费多时。伤口血流不止,恐怕……”
“我找他们换解药去!”远谟说完就要走,穗丰拖住他道:“你拿什么跟他们换去?”
“我射向孙腾那支箭,也淬了毒。孙腾是主帅,他们一定会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