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福不识叶佳,亦不知李蕙,他们层级间交接联络颇为复杂,我……暂时未能想明白。包括他们拐卖妇女的目的,我亦毫无头绪。”李致面露惭愧道。
郑妤将线索收回匣子放好,宽慰道:“急于求成不可取,你这三日都没怎么合眼,先回房休息吧。”
“哎啊啊啊痛你能不能轻点!”
长公主府西苑,哀嚎持续了半个时辰。
何络焦灼守在纱帘外,听着齐晟鬼哭狼嚎,无所适从。
“好了没啊?”
“郡主再等等,公子挨的是军棍,还是老爷亲兵行罚,落下来每一棍都不带敷衍的……”
“嗷呜”齐晟惨叫,“回话就回话,手用什么力,想害死你家公子啊?”
“要不换我来?”齐晟为她挨了打,何络心里过意不去,帮忙上药是应该的。
谁知齐晟听她说完,反而不嚎了……
“你站住,我还受得住,你千万不能进来。”齐晟慌慌张张劝阻。
五十军棍而已,他皮糙肉厚的过个三五天就能下地,大声嚎叫是为了引他祖母心疼。
哪知何络这缺心眼的,还真以为他被打得快死了。
听何络叹气,他出言打趣:“本公子的身材,怕你见了流口水。”
“你放心,我把你当姐妹,绝对不会对你产生任何非分之想。”何络信誓旦旦。
“最好是。”齐晟扒着枕头闭目养神,“男女授受不亲,郡主您可顾忌些,以后还嫁人呢。”
迟迟没听何络搭腔,齐晟探头探脑打量纱帘。纱帘上已无朦胧人影映在其上,显然何络已经离开。
他松一口气,心道可算把这祖宗送走了。庆幸过后,又莫名惆怅,她也挨了一杖,也不知上过药没有。
这笨丫头仗势欺人蛮不讲理,看到他被打居然敢冲上来,委实有些不可思议。
多一棍少一棍,对他而言无关痛痒,但何络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想必要肿上好长一段时间。
齐晟从床底下找出自己私藏多年的伤药,交代侍从:“给郡主送去。”
急景流年,转眼已至除夕,崔芷沅主张在寿宁宫摆家宴,一切从简。开宴前,崔芷沅拉着几人剪纸,李致颇为抗拒,经不住崔芷沅奚落,勉为其难拿起剪刀凑热闹。
“我剪好啦!”李翊把他的作品拍在桌上,神气十足昂起下巴。
郑妤笑着夸两句,随即把自己剪下最后一刀,把猫脸摆过去。
“我也好了。”卢清漪碾平纸张,那是一只蝴蝶。
暂落下风的母子俩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崔芷沅挑衅道:“输了你刷碗。”
“让我刷碗,五个能碎六个。”李致漫不经心应和。
“……”
窗外似乎有一排寒鸦飞过,除他以外的所有人,皆微微张口,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却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崔芷沅无奈扶额:“你还是别说话的好。”
半个时辰后,四个人坐在餐桌旁,李致仍在远处,慢条斯理剪纸。
李翊小手抓起银箸,睁大眼睛盯着红烧排骨,垂涎欲滴。他忍不住伸出筷子,卢清漪按回去,提点道:“翊儿,等人齐了才能动筷。”
“哦……”李翊悻悻放下银箸,回头抱怨,“皇叔,你真慢!”
“好了,燕燕。”李致举起他的成果炫耀。郑妤循声望去,瞅了好半天,才认出他剪的是双飞燕。
郑妤羞涩嗔道:“快洗手吃饭,陛下都饿了。”
宴席过半,郑妤几乎没动过筷子,李致放过去的菜仍在碗里堆着。
“又没食欲?”李致关切问。
她咂咂嘴,含糊应声。不知怎的,近一个月来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