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在别扭什么?宁浩温昀说嫁就嫁,为何对本王求全责备?”他低头,鼻尖蹭过耳廓,埋进颈窝,“燕燕,本王可以给你承诺,一生一世,唯你一人。”
扣在腰间的手把玩着腰带,躁动不安。郑妤哑然失笑道:“殿下,给我留点体面吧。您说的,好像我人尽可夫似的。”
“本王绝无此意。”
“我知道你不惧和离书威胁,那在你眼里犹如废纸一张。”她别开头躲避薄唇亲吻,看向李致的眼神满载失望,“殿下可以强迫我,我不会寻死觅活,只要你不怕我一辈子都用这种眼神看你。”
爱一个人,必然对对方怀有期待,存有要求。可能正是爱眼前这人更多,才期待更高,要求更严,故而对他求全责备吧。
“抱歉,本王失态了。”李致松开她,狼狈转身。
“岁稔,送王妃回铅华苑。”
好不容易有点进展,却因一时冲动,功亏一篑。李致烦躁提起毛笔,蘸墨挥毫。
笔舞墨飞,春蚓秋蛇,穗丰上一次见李致如此心烦意乱,还是温昀和郑妤成婚那日,他铩羽而归。
“何事?”
“派去查猫的人来消息了。”穗丰呈上信函,“王妃那只猫,不是曹氏给溺死的。”
第61章 王妃
池荷吐露, 红鲤嬉游。大理寺中十步一缸,缸里装满冰块,消除暑气。
一刻前, 郑妤见过关寺正,言明来意后,关寺正亲自去调卷宗。
她正襟危坐,轻摇团扇,奈何暑气过于旺盛, 汗珠接连滚落。她以袖掩面, 偷偷打个哈欠。
春困夏乏,加之午后闷热, 她素来有午休习惯, 此时置身于寂静室内, 困意来袭,眼皮开始打架。
“阿妤?”
一声呼唤将困意驱逐殆尽,她垂下手臂, 看向门口, 划清界限道:“温大人当称我为燕王妃。”
温昀一脚跨过门槛, 一脚留在门外。听到她这样说,立即收回前脚,恭恭敬敬退出去, 向她俯身一拜。
“温主簿, 我正找你呢!”关寺正赶回来, 拉住温昀窃窃私语。郑妤竖起耳朵, 依稀听见他们对话。
概括来说, 卷宗不在大理寺,而在刑部。
“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有劳关寺正忙前忙后。”郑妤道过谢,越过他们离开。
“卷宗是下官和刑部交接的,下官愿为王妃引路。”温昀主动请缨,关寺正百般阻挠,却没能拦住。
温昀小跑跟上,赶在车夫扬鞭之前抓住车轼,麻利跳上车座。车夫不敢做主去留,轻扣车身请示主人。
“温大人请回吧,无需费心陪我跑一趟。”
“一直以来都是我跟刑部交接,我陪你去,可节省许多时间。”温昀压低声音说,“给我一个略尽绵薄的机会。”
拗不过他坚持,郑妤不再多言,命车夫启程。
车帘微卷,背影时隐时现。郑妤瞥见他臂缚黑色布条,诧异发问:“温大人为何人哀悼?”
“家中表妹贪玩,时常与人泛舟采莲。不料两日前失足落水,救援不及,含恨离世。”
“阿娴死了?”郑妤惊愕撩起车帘,欲问清来龙去脉。解霜焦急阻拦,摇头劝阻。
察觉自己失仪,郑妤紧急调整姿态端坐回去,举起团扇遮面,藏好情绪道:“温大人节哀。”
存录室外,温昀请来刑部主事开锁。主事手头的活没干完,于是拜托温昀稍后总归钥匙,先行离开。
“你要的卷宗应该在西边第三个架子。”温昀守在门口,似乎没有跟她一起进存录室的打算。
温昀道:“案件卷宗至关重要,若无陛下许可,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你进